“禀报将军,我军此次伤亡共计九十八人,其中28人战死,其余60人受伤,另外三部伤亡未知。”
对这个伤亡情况,贾珲还是很满意的。
偷袭都伤亡惨重,那干脆打道回府算了。
很快,各部也带人进入军营。
其余三部皆无死亡,倒是有二十来个受伤的。
主要是趁乱跑出去的,住在军营之外的军官和家丁所伤。
千人打几个甚至几十个,再死人就不像话了。
现在就等着石元修带着剩余人马回来了。
太阳出来了,这座小城也换了主人。
大齐的三辰旗正插在军营的旗杆上迎风飘扬。
。。。。。。
除了正在打扫战场的柳蕰部,主攻部队贾珲本部早早清理好了营房,进去休息去了。其余两部各留了一个百户把守外,其余人都来到了城西。
贾珲背对着朝阳,坐在马扎上,喝着肉粥。
伙头军已经送来了今天的早餐,没别的东西,就是把大家随身携带的肉粥带着木桶放水里加热。
昨天带路的两个夜不收走了过来。
一个年轻的夜不收走到贾珲身边耳语了几句,贾珲仰起头,几口把剩下的粥喝进肚子,往左偏了偏头,看向了大门紧锁的小屋。
“去敲门吧。”
夜不收领命。
屋内,几个人一夜未眠,生怕睡着了打呼噜会引起注意。
谁要睡就给他一巴掌。
就这样担惊受怕到了天亮。
也快到极限了,就连老兵也没注意到屋外两千多号人吃饭传来的动静。
“咚咚咚,开门!”
好像要把门锤烂似的三声巨响,在几人的感觉里好像胸口中了三拳一样。
老兵听到叫门的声音,终于搞清楚敌人是谁了。
是汉人啊,现在叫齐人了。
老兵想起了年轻时,跟汗王北上河西劫掠又被打了回来,那群齐人就是这么个口音。
虽然听不懂外面人在说什么,但老兵还是连忙打开了门闩。
双手举过头顶,小碎步往前走了几步,头都没抬起来,又跪在了地上,五体投地。
身后的几人也连忙学着老兵的样子,同样五体投地的跪伏在地上,有一个人没忍住好奇心,抬头扫了马扎上的贾珲一眼,又要低下头。
破空声传来,那人应声倒地,只见眉心上插了一只还在颤动的羽箭。箭头处的骨头已经陷下去一块了。
站在贾珲身后的马霖放下手中的弓,朝阿斯尔看了一眼,阿斯尔心领神会。
“低头!我问什么你们答什么,不然,后面那人就是你们的下场!”阿斯尔用吐蕃语朝跪着的几人大喝。
老兵立马回话。
生死就在一念间了,不能有丝毫犹豫。
“小的必知无不言!”
阿斯尔点头,回头看向贾珲,贾珲想了想。找来几名夜不收,带着懂吐蕃话的能人一人带着一个俘虏分开去审了。
“你问他,这些人多长时间向东边联系一次,离班戈还有多远,那边有多少人?”
阿斯尔立刻用吐蕃语转述给老兵听。
老兵立马回答:“回大人的话,三日前刚刚联系过班戈,下次联系是十二天后,路起码有一千二百多里。跑马至少七天,人数小的真不知道,但反正没有往年多了。”
说完,趴的更低了。
阿斯尔把老兵的话翻译给贾珲听,说完就立在一旁,贾珲隐晦的看了旁边一名夜不收一眼,夜不收微微点了点头。
贾珲这才放心了下来。
阿斯尔确实是真心投靠了。
又问了几个问题,老兵也一一作答,贾珲停止了问询。
老兵也终于有点机会观察四周了,头不动,只有眼睛在观察左右。
竟然是一支全员披甲的军队!
老兵那叫一个羡慕,高原上物资不足,吐蕃自己人都不够用,尤其是近百年前和硕特人打了进来,干掉了吐蕃末代的赞普后,更是挤压了吐蕃人的生存空间。
尤其是汗王年轻的时候,北上河套被齐人大败,大量的武备都丢在河套。
到了现在,连一身至少两百年吐蕃时打造的,锈的不成样子的铁甲都要争抢个头破血流了
自己这样的驻守部队真的是分配到皮甲都要高兴很久。
他们竟然全员铁甲!
中原太富庶了。
至于右前方的一滩掺杂着碎布,印满了马蹄印的肉泥,老兵无视了它。
没过多久,几名夜不收审讯完回来了,一对口供,并没有多少出入。
远方出现了一只大军,贾珲站了起来,眺望着前方。
石元修等人到了。
历时近四个月的高强度行军,终于在高原站稳了脚跟。
奇袭部队也终于可以休整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