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子,跟老子冲!”
贾珲爆喝一声,端起长矛就冲进了城里。
“将军,我来带路!”阿斯尔朝着贾珲喊道,抽了战马一鞭子,往左而去。
贾珲见状,跟了上去。
日光城就剩下了五千怯薛,又有四千人驻扎在大昭寺附近,守护着汗王。
不愧是拉藏汗的怯薛,在意识到风雪中一阵阵闷响声就感觉不对,果不其然是敌袭,已经提前披好甲胄的他们在听到上官的命令后迅速上马,朝着贾珲等人冲去。
小巷子里的贾珲也发现了对方,一员千户打扮的老怯薛吼叫着朝自己冲了过来。
贾珲夹紧马腹,压低中心,手中的长矛也紧紧握着,计算着与老怯薛的距离。
近了,贾珲的长矛撞进了怯薛千户的怀里,刺穿了老旧的胸甲老怯薛也被冲击力撞的飞了出去,摔在了地上,眨眼间就被后面来不及闪避的自己人踩在脚下。
贾珲立刻抽出两把短矛冲了出去,双手一拨左右怯薛手上的弯刀,双手一挥结束了两人的性命,身后贾珲的亲兵们也赶了过来,手持盾牌雁翎刀,护在贾珲左右。
贾珲见状,攻击的越发猛烈,有自己的亲兵帮自己挡住左右的攻击,自己只要不停的往前冲就行了。
怯薛的后发突然传出一句吼叫,贾珲左右的怯薛骑兵也让开了中间,一名一看就是个有来头的和硕特将领骑马来到了贾珲面前。。
“齐人?还是个嘴上无毛的小娃娃,你们齐人没人了?还不报上名来!”大汉是个会说汉话的,见贾珲胡子都没有,便嘲讽起来。
“瞎了你的狗眼,认不出你贾珲阿布来!”
这齐人小将好生无礼!
正想再说些什么,只听见远处有传来一阵骑兵行进的马蹄声与厮杀声。
大汉明白了什么,转头怒视贾珲。
贾珲嘿嘿一笑。
“奸诈的齐狗,爷爷弄死你!”
那将军大喝一声,举起大枪骑马朝着贾珲冲来。
贾珲握紧短矛,轻磕马腹,战马也朝前跑去。
大枪贴近贾珲,贾珲突然朝大汉投出手中短矛,大汉连忙格挡,又想朝贾珲刺出时已经晚了。
贾珲已经贴近大汉不足三尺,大汉的亲兵连忙上前想要阻挡贾珲,却又被贾珲的亲兵缠上,不得上前。
贾珲左手短矛挡住横扫过来的大枪,右手反握短矛,直插进大汉的左眼眶,刚放弃大枪拔出一半弯刀的大汉两腿一挺,跌下了战马,抽搐几下就不动了。
贾珲用袖口擦了一下溅到脸上的血,手握矛尾拔出插在眼眶里的短矛,看向前方被大汉的死搞得宕机的大吼一声,加快马速冲了进去,眨眼间就死了七八人。
回过神来的怯薛回过神来,顺位指挥官,怯薛的副将开始组织人马缓慢的后退结阵。
正当怯薛的防御阵型快要成型之时,就听见贾珲大喊一声,然后就看见半空中有一个四方形的包裹朝自己扔了过来。
“不好,快散开!”见多识广的副将认出了这是炸药包,连忙朝四周的怯薛大喊。
可惜已经晚了,再加上他们正处在巷子里,躲都没处躲,只听一声巨响,枪阵被炸开了。
“随我冲啊!”贾珲抓紧时机,大喝一声就冲进了被炸散不停在地上打滚吐血的怯薛之中,身后的骑兵紧随其后。
马蹄踏过了一个个正在哀嚎的怯薛们,哀嚎声戛然而止。
摩尼殿。
哪怕是已经有些耳背的汗王也听到了爆炸声。
汗王二话不说抽出弯刀砍死了身旁的大喇嘛,抬头最后一次凝视慈悲的佛陀。
“你终究没有对我降下过哪怕一丝慈悲。”汗王无喜无悲的说着,随手抓了一把供桌上的糌粑,朝着后门冲去。
至于抵抗?
笑话,火药都用上了,听这动静人数肯定不少,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贾珲等人已经冲进了广场,牛昭部也同时从另一侧赶到,一头扎进了军阵当中。
猝不及防的怯薛军被拦腰斩断,但是良好的素养与丰富的经验让怯薛们,很快冷静了下来,甚至反扑成功,打退了牛昭部,重新化为一个整体。
但牛昭的动作并没有做无用功。
贾会找准时机,趁着怯薛后方混乱之际,终于找到了躲藏在后方的指挥官。张弓搭箭,还在大喊传递统领军令的护卫就看到一支重箭插在统领的喉咙上,喷着鲜血倒在了地上。
“统领死了!统领死了!”这名护卫无意识喊出了现在最致命的话语。
就连最前排的枪兵们都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就被对面的齐军趁机砍倒在地。
大溃败。
前排枪兵的大量死亡终于让贾珲找准时机撞了进去,牛昭也配合贾珲把怯薛分割成了四块,后面不断赶来的柳蕰部和拉着好几车火药的水澈部也进入了战场,开始收割剩下的溃兵。
对局势无比悲观的溃兵们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恐惧。
突然被袭击,突然被赶到广场上,突然统领就死了,突然…
突然,世界安静了下来,眼前约定结成儿女亲家的袍泽变成了靛面獠牙的修罗,好像在朝自己说着什么,到了自己的耳朵里只剩下了好像来自大自在天的呓语。
恶魔被自己砍倒在地,但他的眼神中却透露着错愕,好像在说,你砍我做什么!
耳边重新传来震天的喊杀声,魂魄回归了身体,再向地上砍翻的修罗一看。
这不是…
不敢置信的自己茫然的抬起头看向四周,目光对象了同样茫然的几道目光。
相视绝望一笑。
他们突然抽刀砍向身旁正努力反击齐军的袍泽,在对方不敢置信的眼神里又砍向了其他人。
越来越多的人加入进这场自相残杀,甚至远比和齐军作战时更加的凶猛。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场上的怯薛就只剩下了十几个人,站在袍泽的尸体堆上,愣愣的看着手中的刀。
“不留活口。”
贾珲的话惊醒了被营啸惊住了的齐军众人,心领神会,几名射手抽出一支插在尸体上的箭,朝着剩下的几句行尸走肉射去。
重物坠地,水澈也把火药堆在门前,点着就跑。
一声闷响过后,金碧辉煌的寺庙被迫敞开了她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