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百年!
“妈的,死人了!弟兄们,都给老子拿出真本事来!”
山谷里,六千喀尔喀残军瞬间分成了两派,自相残杀了起来。
另一头的一个比图蒙肯的帐篷还要小一些,但却是这里唯二的帐篷里,普颜笃汗等三人正被关押在这里。
“大汗,好机会,他们自己乱起来了,咱们快逃!”
乌巴什悄悄从靴子底抠出来一把小刮刀,这把小刮刀一直被缝在乌巴什靴子底的夹层里,为的就是预防不测。
乌巴什先是背着手一点一点锯断了手上的绳索,揉了揉手腕,立刻从另一只靴子里抠出来同样的一把小刀,鄂木布楚琥尔和普颜笃汗见状,连忙背对乌巴什,乌巴什凑了上去,双手并用同时割断了两人的绳索。
“乌巴什,你小子好东西不少啊!”鄂木布楚琥尔也在揉手腕,看着乌巴什感慨道。
“瞧太师您说的,前几天我也打算悄悄隔断绳索,盗一匹马去汗庭…”
说到汗庭,三个人一同沉默了下来。
“无事的,乌巴什,朕迟早有一天会把咱们受过的屈辱,统统在他们身上来上一遍!”
“大汗…”乌巴什不知道说些什么好,逃都不知道能不能逃出去,现在说报仇太早了。
“行了,别说了,乌巴什,这里就数你身手好,门口就一个人守着,去解决他。”鄂木布楚琥尔打断了两人的交谈,给了乌巴什一个任务。
乌巴什点头,悄悄地走到了帐篷门口,趁守卫打哈欠的功夫,冲上去就一把扭断了守卫的脖子。
“太师,咱们去哪?”
“绕过去,趁乱从图蒙肯的帐篷里把国玺带走,然后一路向西南跑!”
“哎,好嘞!”
众人爬到了小山坡上,紧贴着地面就爬了过去,下面人正打的热闹,没人注意到他们。
很快,半个时辰后,他们终于有惊无险的爬到了图蒙肯的帐篷后面,万幸的是,两方人打架的时候刻意的远离了图蒙肯的帐篷,现在,这里已经没人了。
“大汗,看,是不是这些?”
一阵翻找,乌巴什在马鞍下找到了一个小箱子鄂木布楚琥尔和普颜笃汗凑了过来,打开了箱子。
“对对对,是这个,太好了,快,趁他们没发现,快跑!”
几人趁着夜色正要逃跑,突然,一阵震动感打断了所有人的,动作一滞,相互看了几眼,转头看向山谷口。
“齐,齐狗又来了…”
大汗遇刺的消息太过震撼,以至于他们完全忘记了他们现在还被人困在山谷里。
“达林台,咱们怎么…哎,达林台,达林台!达林台你死哪去了!”
达林台一方还想找达林台出出主意呢,突然发现自己的带头大哥没了。
“哈哈哈,那狗一样的达林台肯定是跑了,老子就知道,一定是他杀了大汗!”
“闭嘴!齐狗都冲上来了,还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呃啊啊啊!!!”
。。。。。。
普颜笃汗三人趴在草丛里一动都不敢动,眼睁睁的看着齐军的重骑冲进了喀尔喀人乱作一团的人群里,像切奶酪一样把喀尔喀人分隔成了好几块,喀尔喀人越来越少了。
“大汗,趁他们没注意到我们,快,赶紧跑…”鄂木布楚琥尔轻声朝两人说道,不等他们反应,就伸出了手,往前爬…
“啊啊啊!我的手啊!”
一双大脚重重的踩在了鄂木布楚琥尔伸出去的手背上,疼的老太师浑身颤抖,像一条被踩住的蛇一样不停扭曲着身子。
“都别动!”
乌巴什刚想冲过去救鄂木布楚琥尔,却不成想两把弯刀摆在了他和普颜笃汗的脖子上。
抬了抬头,警觉地发现,这不就是喀尔喀人的一个敏罕那颜达林台和他直属的一个塔宾那颜嘛!
“别动,老实呆着!”
。。。。。。
毫无防备就被齐军的重骑冲进人群的喀尔喀人完了,不到半个时辰,全军覆没。
月上中天,贾珲摘下了头盔,解下头巾,坐在了亲兵早就放好的马扎上。
前方普颜笃汗两人站在贾珲面前,乌巴什跪在地上。
“哎呀,安童太子啊,您可是让在下好追啊,从锡林浩特到乌珠穆沁,再到乔巴山,最后竟然追到了北海,不得不说,您二位可是真能跑啊!”
鄂木布楚琥尔刚想说些什么,普颜笃汗先跳了出来。
“住嘴!别惺惺作态了,不正是伱在驱赶我们跑的吗?呸,你这幅虚伪的嘴脸,真令朕恶心!”
贾珲收敛了笑脸,直愣愣的看着他。
“看不出来,你很勇嘛,怎么,你似乎很不服气?”
普颜笃汗挣开鄂木布楚琥尔拉着他的手。
“朕就是不服,你先是偷袭汗庭,又是偷袭朕的营帐,到了乔巴山还是偷袭了图蒙肯,哪怕是到了刚才,你还是趁乱偷袭了最后的喀尔喀人,对了,还有满都鲁珲台吉,想必你也是偷袭的吧?
你就是个小人,懦夫!有种,咱们各领一万人真刀真枪的正面干一仗啊!”
鄂木布楚琥尔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周围一阵寂静。
“噗嗤,哈哈哈哈!”
不知谁先笑出了声,瞬间引起了所有人大笑。
“哈哈哈哈!”
贾珲也笑了起来,好一阵才缓了过来。
“哈,安童巴雅尔,该说,不愧是个十四岁的少年郎啊,正面对决?你疯了还是我疯了?我能偷袭干嘛还要摆出阵仗来跟你打?有什么好处吗?损失能降低吗?还是我的弟兄们能少死一些?
你问问这位老太师,看他优先选偷袭还是摆阵仗?”
众人的狂笑让十四岁的大汗有点不知所措,在他的印象里,只有正面战胜对手才算得上是大元的巴特尔,茫然的望着鄂木布楚琥尔。
鄂木布楚琥尔老泪纵横,他知道,大元彻底完了,通红的眼睛看着自己的大汗,狠下心来。
“偷…偷袭…”艰难的说完了话,鄂木布楚琥尔仿佛苍老了十岁一样,跌倒在地,不敢看一幅道心破碎的样子的大汗。
“太师,你骗朕的对不对,你只是怕他们伤害到朕,所以骗朕的对不对?”
鄂木布楚琥尔一声不吭。
“呵。”安童沮丧的垂下了头。
“就这?你不再坚持坚持?”贾珲玩味的看着安童。
安童听见对面齐将的声音,破碎的道心瞬间重组,他唯独不愿在这个人面前失了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