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不错,元姐儿,啊不,该改口叫王妃娘娘了…”
“兄长这说的哪里话,倒是和妹妹生份起来了,私下还是叫妹妹元姐儿吧,都是自家的亲人,怎可那般生份?”
元春连忙制止贾珲,开玩笑,被叫王妃娘娘固然是舒服,可若是因为这区区称呼的关系,让自己和大靠山生份起来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再说了,看到一起长大的兄妹亲人因为一个称呼而产生隔阂,这也是她不愿意看到的。
一番拉扯过后,最终还是定下私下里以元姐儿称呼就好。
又是闲聊一番。
“我的婚事啊,差不多要等迁回洛阳之后再成婚了吧,不过彩礼之类的东西早就拉到李家了,六礼就剩下最后两项了,我爹也早就知会神都的族人帮忙布置府邸了,到了就能成婚。
我成婚了,接下来就轮到珠弟了啊…”
贾珲看向红着脸的贾珠。
“倒是一直没问你,你和李大姑娘怎么样了?定下来了?”
“啊,定下来了,就是太太好像不太乐意,毕竟她一直以为要和我成婚的是大宗伯的嫡女,结果是大宗伯的侄女,虽说是亲侄女,但我那老泰山实际上只是个武馆馆主,太太嫌弃家世低了。
不过老爷倒是赞成,毕竟大宗伯就这一个侄女,兄弟两个好多儿子,就这两个姑娘。
我们二房算起来是文臣,我也有举人的功名,该配武家女的,李家有大宗伯撑腰,算起来是我高攀李大姑娘了。”
贾珠自嘲一笑。自家老爷说起来算是荫官,身上功名都没有,又自认清官,竟是从不贪污受贿,和同僚的关系搞得很僵,偏偏又热衷功名利禄。
真的是要靠着自己的婚事来翻身啊。
好在自己和李佩兰的感情也不错,也都知道对方家里的情况,对此也没有什么想法,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好。
“珠弟何必妄自菲薄,你的文章孤也看过,在去年的进士里也算得上是精品了,不过大宗伯压了你一届罢了,等明年正科说不定贾家又要出一名二甲,甚至是三鼎甲的进士了!
再说了,如今元儿也是孤的王妃了,你们家如今也算是皇亲国戚了,就是老泰山官位低了点,这孤也没辙,总的来说,你们俩正相配!”
“是啊是啊,你可是咱荣国府正儿八经的青年才俊,莫要看轻了自己啊。”
说完,堂内安静了下来。
陈净远开口打破沉静。
“哎对了,珲哥儿,关于你的封赏,我这有点小道消息,就是…”陈四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可是左手拇指和食指不断摩擦着。
“哦。”
反正过两天就知道了,不能便宜了陈四。
“你不想听听?”陈四摩擦的更快了。
“不想。”
“别啊,听听呗!”
“不听。”
“我也不多要,就你腰上的金刀…”
“好你个陈四,怕是我刚进门你就看上了吧!”
“嘿嘿,你就说给不给吧!”
“成,反正我这还有不少,喏,这是顺宁伯乌巴什的金刀,我的战利品,给你了。”
贾珲将腰间的金刀接了下来,扔给了陈四,陈四一伸手抓住金刀,拔了出来。
一把品相极佳的割肉小刀。
“你可想清楚,这是乌巴什吃肉的时候用的刀,别到时候割肉吃进嘴里,才想起来这是别人用过的。”
“这就不劳你操心了,我就看这把小刀好看,平时剁石头玩。”
“…还给我!”
“别别别,说着玩呢,我就拿这当匕首使,不用他吃饭,也不去剁东西用。”
“哼!”
贾珲轻哼一声,又从怀里掏出另一把金刀。
“等等,你带着两把来的?”
“啊,本来想把我怀里这把给你来着,这是安童的金刀,不过既然你看上乌巴什这把了,那安童这把我就留着了。”
“艹,失算了!”
两人自顾自的说着话,贾珠和元春却是一句也不敢插嘴。
“行了,说说吧,我这要怎么封赏?”
贾珲把歪掉的话题重新掰正。
“啊,是这样的,我昨日进宫请安的时候碰上父皇和皇爷爷在那商讨封赏事宜来着,多嘴问了句你的封赏,然后皇爷爷就和我说了,怎么样,为了你我都探听机密了,够意思吧?还不快把安童的那把刀给我!”
“啧,锤子机密,过两天就要宣诏的事情,再说了,什么叫探听啊,你这不是明着问的?”
“切,”陈四撇了撇嘴,“那就继续说了,郡公肯定是没问题的,但二圣也不想让你升的太快,照理说你这连灭两国,尤其是灭了前元,生擒可汗,给个国公甚至郡王都够格了。
但二圣不想弄到封无可封的地步,再说了,年纪轻轻官就做到头了,往后几十年人生真就打算烂在家里?
于是决定把你的功劳分给赦公,复了赦公本就该得到的国侯爵位,再给你把府邸修成郡王制,最后,太后也准备给咱娘一个谥号,你觉得‘贞淑’如何?”
“嘶——”
贾珲倒吸一口凉气,他觉得这份赏赐已经超过自己应得的了。
府邸为郡王制,这就是承诺了日后会给自己封异姓王,最次都是国公,荣国府也又有了国侯爵位。
更别提谥号这种,旁人一辈子都不一定能给自己挣一个的尊荣,更何况是给女眷的了。
总的来说,虽然现下会有点被苛待的感觉,但实惠其实都在日后,说不上吃亏。
就此,贾氏的三兄妹连忙起身,拜下,就连宝玉都被贾珠摁着脑袋一起行礼。
这其实就是上皇通过陈四的嘴来提前知会自己啊,告诉自己并不是苛待自己,而是不想封无可封,落得不忍言之事,贾珲可谓是被上皇和皇帝当成自家人来对待了啊。
“快起来快起来,都是自家人,没必要这样,快坐下吧,这样搞得我也不自在了!”
贾氏四兄妹这才坐回位子上。
“啊,对了,都忘了把这个给你们了,来,一人一串。”
贾珲想起来还有好东西忘记拿出来了,连忙让人去马车上取去了。
过了一会儿,内侍端着两串糖葫芦回来了。
“这…糖葫芦?这也是好东西?”陈四觉得有点好笑。
“这要不是好东西,你小子当年还在上学的时候,能拽着我的袖子求我给你带?现在你倒是嫌弃起来了,你不吃就给我!”
见贾珲伸手就要把自己的糖葫芦夺走,陈净远一张嘴咬下来两个山楂。
“哼哼,唔唔唔…”陈净远嘴里含着两个山楂,一脸挑衅的看着贾珲,唔唔的肯定没有说什么好话!
四个同龄人打闹了起来,只剩宝玉一个人孤伶伶的坐在那里,他只觉得这四个人很是吵闹!
。。。。。。
贾珲兄弟三人一直呆到吃过晚饭,这才挺着肚子离开了王府。
贾珲没有骑马,而是坐在车厢里,酒喝的太多了,晕晕乎乎的怕出马祸。
“哎呀…大哥啊,咱家的爵位,终于回来了。”同样喝了酒的贾珠看着窗外,感慨万千。
“是啊,这样我也放心了,哥哥我注定是要分出去再开一脉的。分了家之后,咱府上也有拿得出来的高爵了,荣国侯啊,总算能跟祖宗交代了。”
作为国公降级之后的爵位,国侯实际上是位列国公之下,诸侯爵之上的一个非常设爵位。
准确来说叫国县侯,但毕竟是国公衍生出来的爵位,最终还是在太宗时设为最高级的侯爵,但只能由国公降级而来,不会单独授予。
所以,国侯是不在六等爵制里的,是一个特殊爵位。
但再降级的话,就直接降为伯爵,不会再郡侯-县侯这样降级了。
即使是这样,荣国府的富贵也能多续两代,只要不头铁跑去站队赌富贵,基本上就能混吃等死了。
车厢里沉默了下来,宝玉已经累的睡着了,贾珲也开始不停的点头,只有喝的不多的贾珠还算清醒,抬头看着皎洁的月光。
贾珲还是强撑精神着回到了家里,在告诉大家荣国府的爵位恢复的好消息后,全家再次陷入了欢乐的海洋里。
欢乐的气氛环绕着躺在椅子上的贾珲,伴着他进入了梦乡。
日常好tm难写啊,写了一晚上写成这样真的已经尽力了。
一小段还好,整整一章实在是太难了,感觉比打仗还难写,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了。
我决定还是赶紧进入政斗吧,穿插着写写院子戏和日常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