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珲连忙把手伸到吕观的鼻子下面,感觉到吕观还在呼吸的时候,这才松了口气。
又让吕观的身子重新躺回榻上,爬上去又听了听心跳,这才放心了下来。
虽说心跳强度弱了不少,但是她依旧在健康的工作着。
“世兄…”一个身穿淡绿色道袍的小少年走了进来,柔柔弱弱的,不像是个将门子弟。
这就是吕观的幼子,吕聪。
不知为何,生下来就体弱多病,好几次大病,太医都说撑不过去了,但吕聪还是挣扎着活了下来。
“啊,是聪哥儿啊,我来看看大都护,倒是耽误你的功课了。”
“无事的,世兄,今日下午无课,我也正巧走到家门口呢!”
“那就好,没耽误你的学业就好…”
“世兄,父亲他这是…”吕聪看到父亲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有些心慌。
“无事,无事,大都护只是太累,睡着了,派人过来仔细看着,再备上一锅粥吧,刚才和我说了那么久的话,起来应该会吃些东西吧。”
吕聪这才舒了一口气。
“无碍就好,无碍就好…”
吕聪拿汗巾擦了擦汗,重新揣回衣领里。
“世兄,天色已晚,要不,在家里吃了饭再走?”
“好啊,可惜你还太小,不然,定要和你好好喝一顿…”
两人说笑着往正堂走。
早在吕聪回府的时候,就已经安排人准备一桌宴席了。
“怎么样,秋闱可有把握考个举人?”
贾珲问着话,夹起一筷子肉片,填进嘴里。
“这…还有点悬…”说起自己的学业来了,吕聪也有点不好意思了。
“怎么,是哪里不好?”
“经义…世兄你也知道,我记性其实不算好…”
吕聪的天分其实一般,可吕观还是请了许多先生来教他,他也一直在努力,功夫不负有心人,虽然只考了倒数十名,但好歹也把秀才给考出来了。
然后就是举人了。
“无事,咱们这样的人家,又不是只有读书一条出路,我想,大都护应该会给你谋个能富贵一辈子的爵位吧…”
吕聪轻轻点了点头。对于他这种平庸之辈来说,万幸生在公侯之家。
又吃了几口菜,吃了个七分饱就行了。
贾珲擦了擦嘴,漱了漱口,准备向吕聪告别。
“若是大都护有了什么…差遣,一定要记得和我说啊!”
最后嘱咐了吕聪一句,贾珲这才上了马车,准备回家。
今天他不想骑马。
马车驶过青石板路,慢悠悠的朝淳风坊走着。
贴心的马夫知道,将主吃了一肚子菜,无论喝不喝酒,晃来晃去的容易晃吐。
从敦化坊的吕家出来,朝西走着。
行至直天街上时,只见三道马蹄声传来,贾珲连忙掀开窗帘一看。
竟是身穿麻衣的!
穿着破麻衣的就算了,胯下却跨坐着三批优质战马的红翎急使!
谁死了?
意识到不对的贾珲连忙叫停了车子,让他们往皇城赶,自己则是换起衣服来。
很快,一身绯色的公服就穿在了贾珲身上,这种公服是一种很朴素的装扮。
袖宽三尺,整体为大红色,却绣满了同色的独科葵花暗纹。
系上单挞尾玉带,从抽屉里抽出一块牙笏,正在这时,马车慢了下来。
过黄道桥了,现在正在端门之前等候着召见。
作为如今五大都督里唯一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万一真出什么事,皇帝一定会派人来找他的。
马车刚停下,景阳钟响了。
之前已经派人回家说过自己去端门了。
很快,各部的官员们也急呼呼的到了皇城,有的穿着带补子的常服,也有和贾珲一样没有补子的公服。
观察了一下,发觉人数不多,这才让他贾珲带上了他的乌纱振翅冠。
这顶乌纱帽和贾珲成婚那天戴的那顶不一样。
这是一顶前后都呈方形的帽子,两端都插上长达一尺二寸的展脚,末端上翘。
“大都督!”
“大将军!”
众人见贾珲下了马车,连忙围住他嘘寒问暖的,打听着消息。
“别,我也是在天街上看见有红翎急使,这才赶过来的,不过,那三个人身上都穿着白麻布,估计不是什么好消息!”
场面迅速的安静了起来。
最后一声钟声结束,该来的人都来了,就算是还在五军都督府荣养的几位老帅也赶了过来。
跟着礼官摸黑收拾了一下衣领,分列文武两班,随后,大家跟着文官大宗师的首辅,与武官的几位老帅排列在最前面,带着诸文武进入端门朝着明堂走去…
两更,七千字,属实是到我的极限了,到最后脑子都困的迷迷糊糊的。不多说了,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