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督,是杜毅那边,杜毅这小子把白莲教的情报传回来了!”
“哈!”
贾珲也如谭季一样兴奋的站了起来,绕过堂案来到了谭季身边,接过纸条。
“总坛在东天目山中
八月初一夜造反
奴弑主占小城
仆占乡野齐攻大城”
“妙极,妙极!去通知在淮安的林冲,让他以我敦煌郡公,左军大都督的名义发布征召令,征兆漕兵与漕工子弟渡江平叛!
命令各地守备进入战备,准许跨辖区联合镇压叛乱,若是实在打不过,准许脱离辖区往金陵集结。
命令福建都指挥使、湖南都指挥使与皖地诸卫所派兵封锁各自与江浙的道路山口,我要把白莲教困死在大平原上!
命令东海水师在平叛期间封锁海岸线,防止白莲教高层渡海逃亡。”
贾珲顿了顿,看向谭季。
“对了,江南备倭军现在在哪里?”
“回大都督,上个月圣上命江南备倭军南下大员岛镇压囚徒叛乱,不在宁波。”
“不在?那算了。
以上所有命令将在八月初一夜生效,就剩一天半了,快去传令去吧!顺便给我.算了,我亲自进金陵一趟吧。”
。。。。。。
一场细雨让金陵原本就燥热的天气变得更加闷热,整个江南如今陷入了一种莫名的烦躁之中。
贾珲尤为狂躁,他最是不耐闷热了。
他的营房里摆满了一盆盆的冰块,汤婆子里也盛满了敲碎了的冰渣,被贾珲包了毛巾踹在怀里。
今日八月初一。
所有的武器装备都已经准备妥当,放在了营房里,心烦意乱的贾珲站起身来,拔出腰刀用指甲一下一下的敲击着刀身,不知为何,他的内心总有一种不安。
通过小地图,他已经发现了藏身东天目山中的白莲教总坛,确实有人群聚集,白花花的一大片,看样子这就是白莲教自身的力量了。
但是不是太少了点?几十年下来就这些人?难以置信。
将腰刀重新归于刀鞘,贾珲强忍着闷热掀开了营房门挂着的帘子。
映入眼帘的就是正在忙碌的大兵们。
修马掌的,磨刀的,在擦拭盔甲的,在准备伤药的.
大军正在准备开拔南下平叛。
看到自己的嫡系部队们有条不紊的样子,贾珲这才感到一阵心安。
两千余骑天下最精锐的骑兵在侧,白莲教?
土鸡瓦狗。
“大都督,杜毅急报!”
与昨日不同,今日的谭季没了兴奋,脸上竟然是一副焦急的样子,贾珲的心也不禁提了起来。
“进来说事!”
贾珲一掀帘子重新走入营房。
“大都督,出事了,杜毅传信过来说白莲教主带着一些高层离开总坛不知去向!”
谭季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中的密信递给了贾珲。
“走了?不应该啊,这个时候他有什么事情是比和嫡系部队呆在一起还重要的?”
贾珲扭了扭脖子看着手中的密信,内心充满疑惑。
“大都督,门外有信使正候着,叫他进来问问?”
“废话。”
谭季连忙掀开帘子朝外喊了一嗓子,一个晒得黝黑的青年进了营房。
似乎是被屋内的凉气震到了一样,一时间那信使竟然呆呆地看着地下铜盆内的冰块,一言不发。
“咳咳,小虎你还愣着作甚?还不快拜见大都督?”
“啊,对!卑职拜见左都督!”
信使小虎这才回过神来,扑通一下跪倒在地。
等等?我刚才喊了什么?
营房内气氛顿时沉默了起来,谭季更是一脸煞气的等着跪在地上的信使。
贾珲倒是面无表情点了点头就没什么反应,他本就是左都督,大家叫他大都督那是人家的抬爱,不叫也没什么,反正在朝堂上,大家都叫他左都督的,这没什么。
对,没什么,没什么.
“有事快说。”
贾珲语气严肃的朝着那信使说道。
“是是是!启禀大都督!昨日下午,白莲教教主在给我们例行的晚课后就不见了踪影,起初我们也没觉得有问题,平日里这教主就挺神秘的,除了出去给人上课以外就一直待在住处不出来,最近半个月更是一次都没出去过。可他今早的早课却缺席了。
一起消失的还有许多白莲教的高层!杜大哥就跑去问剩下的高层他们去哪了,那些剩下的高层说,教主去跟大部队汇合去了!我们这才知道,原来天目山里的白莲教徒竟然只是一小部分!
大都督,白莲教还有一支人数不明但绝对超过天目山所部三千人的兵马啊!”
“什么?”
听到这个消息,谭季的脑子仿佛被铁骨朵重重敲在了脑袋上一样,双腿发软跌在了地上,一脸不敢置信的盯着还跪在地上的小虎,然后一脸惊慌的看着贾珲。
听到这个消息,贾珲反而是放心了。
既然已经知道到底是什么让他心神烦躁的,那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不就是有一支数量不明的军队嘛,以白莲教决定的造反时间,他们肯定也跑不远。金陵附近人口稠密,他们也不可能藏住太多的部队,更何况就连大齐的江南正兵们都没有多少马匹。
今年年初天太冷,水稻比往年慢了近半个月才插秧,也晚了半个多月才成熟的,如今新米已经收割完毕,正是在晒田的时候。正适合骑兵驰骋。
在这大平原之上,没有人能击败自己率领的骑兵。
贾珲转头望向门帘,目光仿佛能穿透门帘一样看到那个失去踪影的白莲教主。
“谭季,去通知所有人马,拔营入金陵!”
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