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
“你孩子,你是叫平远吗?”上皇显然也早就发现了这点,此时他的声音充满了.愧疚?
“罪人正是陈平远!”陈平远听到前方上皇问话,连忙趴下五体投地回答道。
在眼前这个用奇怪眼神打量自己的老头真正表态前,自己要小心小心再小心,谨慎谨慎再谨慎!
只有这样,自己才能有一线生机能活下去!
“平远.平远好,好名字.那.你的母亲生母,对,生母是”上皇有些语无伦次。
他现在的心情实在是太复杂了!
“罪人的娘亲早在八年前就被.被魏师.魏辞所杀!”
听到上皇提到了自己的娘亲,陈平远的眼睛唰的一下就红了,什么小心,什么谨慎,统统扔掉!
“上皇,当年罪人与娘亲本本分分的住在北平城的小院里,平日里甚至连门都不出,吃喝用度只靠那靠先太子拨付”既然已经豁出去了,那就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吧!
想到这,陈平远如倒豆子似的开始朝着二圣诉说着他们娘俩的一生.
“啧,好惨.”
陈四一脸唏嘘的朝着坐在旁边的贾珲感慨着。
“唉看着自己的亲娘被人杀死在眼前,自己却无能为力为母报仇,反而要一脸恭敬热情的叫杀母仇人师父,还整整叫了八年.”贾珲长叹了一口气
换成自己,无论怎样都做不到像陈平远这样的.
要么当场就和魏辞血拼哪怕被一招秒掉,要么忍辱负重在这八年时间里寻找一切机会弄死魏辞.
嘶.
这么一想,这陈平远还真是.废啊
八年,整整八年啊!
八年都没攒出一套亲信班底出来,临到造反要逃命了,这才借着机会勾搭上了崔鹤,而在此之前,听李三十娘说,这位爷甚至连尝试都没尝试过
“嘶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谨慎啊.”听到贾珲的介绍,陈四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不过看在大家都流淌着太祖太宗还有上皇的血脉的份上,还是用个褒义词来形容吧。
“哎,刚才一直想问,你这怎么穿上甲了?”贾珲不动声色的看了看左右,发现场上也就皇三子义仁、陈四还有皇七子义廉身上着甲。
“这之前我们听见喊杀声都快到宫门口了,以防万一,我们仨就穿上甲胄随时准备迎敌了。”
“义仁郡王啊”打量了一下身穿甲胄气势十足的陈三,贾珲觉得有些怪异
不是他穿甲怪,而是怎么说呢
嗯?这陈二怎么一脸憋屈呢?
哎!
贾珲灵光一闪。
“这哥俩闹矛盾了?”贾珲小声问道。
“是啊是啊,你不知道,当时都快打起来了.”说着说着就聊到八卦了,陈四一扫平日里的正经形象开始兴致勃勃的和贾珲说起了当时的情景.
“上皇后娘.”
“让开!”
啪!
咚!
一声重物倒地的声音传来,打断了所有人的思绪。
听到殿外的嘈杂声,上皇身子一颤.
“梓潼.”
“在哪里,在哪里?我那苦命的孙儿在哪里!”
一个老妇被几个姑姑搀扶着走进了殿内,包括贾珲在内的所有人连忙跪倒在地。
“儿臣/孙儿/臣给上皇后请安!”
“快起来,快起来!三郎,三郎!”
“哎,儿臣在呐!”皇帝连忙从地上蹦了起来,一路小跑到老妇身边,代替一个姑姑扶住了自己的娘亲.
“母后,儿臣来了。”皇帝轻声细语的朝着上皇后说道,生怕吵到了她。
“好三郎,本宫听闻你大哥还有一子在世间,还造反了?三郎,这事可是真的?”终于扶到了自己的宝贝儿子,上皇后激动万分,连忙朝着皇帝确认事情的真假。
“正是如此,母后,大哥却有一子在世,如今他就在.”
“什么?果真如此!我苦命的儿啊,我苦命的孙儿啊!”听见皇帝亲口确认的事情的真伪,上皇后再也忍受不住,捻着手帕哭了起来
“母后莫哭,母后莫哭,再哭,眼睛又要疼好久!大哥的小儿子现在正在院子里跪着呢,可别让.”
“什么?在院子里跪着?”上皇后突然停止了啼哭,愣在了原地。
皇帝暗道一声不好!
“完了,完了,我又要少一个孙儿了”上皇后说完就要晕倒在地,皇帝连忙扶好一同坐在了地板上就开始劝。
“不不不,母后,没人要杀他,真的没人要杀他啊,现在就是问问话而已,我那侄儿也是个苦命的啊”
“当真!”上皇后突然伸手抓住了皇帝领子将自己拽了起来,用她那苍白空洞的双眼凝视着她早就看不见的三儿子
仔细一看.
嗯?
怎的连一滴泪都没有!
啧啧,又被母后骗了呢
不过对于被母亲骗这件事,皇帝还是很开心的,毕竟母后早年就是一个比较活泼的性子,平日里常常戏耍他们这些做子女的,并以此为乐。
不然也不会和父皇玩到一起去,恩爱这么多年.
而自八年前那一夜之后,母后就是连笑容都消失了。
如今再次被骗到,这证明了什么?这不就是说母后的心病正在逐渐好转嘛!
是因为平远这小子?
啧,看来是必须要保下他的命了
想到这里,皇帝连忙朝着坐在一旁默不作声的上皇讨一个承诺。
“当真,绝对当真!父皇,母后都要晕过去了,儿臣求您了,您就说句话吧!”皇帝一脸焦急的看着上皇。
啧,你小子!
上皇瞪了把麻烦踢到自己身上的皇帝一眼,扶着地板站了起来,几个王爷要上前扶一把,却被上皇一把打走了他们伸过来的爪子,缓缓的走到了上皇后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