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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老太太吃了茶,十分受用,说:“这是浓梅香?”黛玉答“是”。
其实黛玉平时不焚香的,不过今天紫鹃擅自点上了。贾老太太却更加高兴:“还在我在家做姑娘的时候,最喜欢这浓梅香了。这么多年都没再用了。如今闻起来,就像回到当年一样。”
“诶哟,老太太您怎么不早说!早说了,我天天给老太太焚这浓梅香,老太太不就早恢复成年轻的时候的样子了。也让我们见识见识老太太当年的气派!”凤姐马上凑趣,说的大家都笑了。
“你这个猴儿,又来说嘴,恢复年轻时候的样子,不成了老妖怪了么?”老太太的脸都笑成菊花了,“这种香,女孩儿们用最好,这香味也罢了,关键是这烟,影影绰绰适合闺房里了。”
众人当然点头称是。紫鹃暗想,总算没白忙乎!这浓梅香可不是贾府的份例供应。而是紫鹃从自己娘亲的旧同事、贾老太太的陪房、当年未嫁前史侯家千金闺中的侍女那里听说的信息。为了弄到这东西可是费了一番周折,最后还是喜儿帮她买到的,不过据说还是从宁国府里弄的。
宝玉一脸天真无邪的说:“这味道也挺好,比我常用的芙蓉香厚重。史大妹妹平时在家也用这个?”
史湘云说:“我更喜欢兰香,恬雅清幽。”紫鹃心里冷笑,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这浓梅香的价钱,不是现在史家日常能供养的起的了吧?
贾老太太兴致高涨说:“说起这浓梅香来,我到想起一事来。这屋子窗户不好用纱吧?夏天里也用窗纸,怕是要热吧?”
“回老太太的话,到了夏天,换上凉布,也到清凉。”黛玉说。
贾老太太一直认为自己外孙女住在这样的“土坯房”里实在可怜,都是宝钗把蘅芜苑占了去,那么好的房子,给了她实在糟蹋了。还是我的黛玉会收拾房子,女孩子家家的,就要有个大家姑娘的气派,不能学小家子的穷酸气。
于是贾老太太就说了:“我记得咱们先有四五样颜色糊窗的纱呢。明儿拿了来做几件纱幛,配着袅袅的轻烟,最合适不过。”
凤姐儿忙说:“昨儿我开库房,看见大板箱里还有好些匹银红蝉翼纱,也有各样折枝花样的,也有流云*福花样的,也有百蝶穿花花样的,颜色又鲜,纱又轻软,我竟没见过这样的。拿了两匹出来,作两床绵纱被,想来一定是好的。”
贾母听了笑说:“人人都说你没有不经过不见过的。连这个纱还不认得呢。那个纱,比你们的年纪还大呢。不知道的,都认作蝉翼纱。其实呢,正经名字叫作‘软烟罗’。”
贾老太太看见连薛姨妈都吊起了兴趣,心里高兴:“那个软烟罗只有四样颜色:一样雨过天晴,一样秋香色,一样松绿的,一样就是银红的,若是做了帐子,糊了窗屉,远远的看着,就似烟雾一样,所以叫作‘软烟罗’。那银红的又叫作‘霞影纱’。如今上用的府纱也没有这样软厚轻密的了。”
薛姨妈笑说:“别说凤丫头没见过,连我也没听见过。”
凤姐儿早命人取了来。
贾老太太看了说:“可不是这个!先时原不过是糊窗屉,后来我们拿这个作帐子,试试也竟好。明儿就找出几匹来,给她做几道纱幛。”
大家答应了,凤姐又凑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