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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开能怎么样?做人么,自己问心无愧就行了,何必在意别人怎么看自己。只要她没法伤害你,就只当她不存在就好了。何况满心郁闷的想她的种种不是,除了自己不痛快,人家也不会有什麽损伤的,只是损伤自己罢了。”紫鹃的逻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无害的东西,何必在意她喜欢自己还是反感自己呢。
这时候听了一个人说:“说的好,没想到这位姑娘有如此见识。”
紫鹃一转头,看见一男一女,说着话的就是那个女子。不过紫鹃自认还有点见识,却看不出这两个人的关系,按这个社会的规则,一起走的年龄相差不多的一男一女不是夫妻就是兄弟姐妹,而是这个两个人都不像。
那男人一身锦裘,风毛的大氅,不过十四五岁年纪,看起来像谁家养尊处优的少爷。而那女子一身布衣还是青色的,连一点花式都没有,头上只用头绳捆着简单的发髻,素净的好比出家人,比紫鹃现在略大的年纪,说不上多么美貌,但是一双眼睛及其的灵动。最近流行气质美女,而且高素质的随处可见了?
紫鹃按照规矩,看不出身份的人物惹不得,就笑着说:“这位姑娘过奖了。张老板,既然您的客人来了,那您们忙,我和豆子说几句话去。”最后又对那女子微笑点头。
关键是紫鹃瞥见门口还有人,而偏是个熟人——给贾宝玉扎过针救过命的温先生,紫鹃和他算认识又不算认识,见面是说话好呢,还是装不认识好呢?紫鹃本人不在乎什么,可是作为一个名门小姐的贴身丫鬟认识外男会不会被人闲话呢,这样的话对豆子不好呢,再说传到墨雨姐姐那边,再传到贾府里,就不好了。
所以最后的办法,趁着他没进来,装作没看见,赶紧撤。这就是为什么紫鹃不说马上离开,而是要借口和豆子说话躲开,因为她现在不好走门啊。
这张裁缝当然不知道这里头的门道,只当她只是想单独和豆子说话,就说:“那你们去后头吧。”
紫鹃赶紧带了豆子进去,却听那少年说:“你们是姐弟?”
豆子抢先说:“不是的,是小人过去的东家,为人善良,一直照拂小人。”
“东家?你是做生意的。”这少年难道是另一个层面的贾宝玉么?
这年头在京城里,女人做正经生意的只有两种,一种是穷苦人家做点小生意谋生,另一种是做大生意做大东家的紫鹃看装扮也知道那样也不是,穿金戴银的总不是做小生意谋生的,也没华丽到是做大生意的——就是做大生意的女人也多半是寡妇或者自梳女,家里没了男人只能自己出面了,比如桂花夏家的夏太太,一般没有紫鹃这样的少女。
这就是说,不是做正当生意的,那么女人还能做什么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