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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姨妈说的是她媳妇夏家一家老亲,听着到好,商贾人家,不过家境富足,老二儿子,也是读书的,年纪也相当。不过听到是夏金桂的亲戚,想想夏金桂,贾老太太有些犹豫。
不过还是叫来邢夫人商议,邢夫人听了也不是不满意这条件。说起来邢夫人从上次被贾老太太为了迎春的嫁妆搬走了家具,而贾赦居然趁机也楷走了她不少私房,邢夫人感觉元气大伤,也没什么心思管刑岫烟,不过贾老太太说起,她又不敢做漠不关心状,就随便答应了。
倒是林黛玉因为自己的一句话,但是给刑岫烟引起一桩婚事,虽然没有自己的话,要是薛姨妈有心,也一样会说,不过自己要是不说,薛姨妈未必想的起来,谁知道不说临时起兴呢。
所以说林黛玉认为自己有些责任,看邢夫人这么随便应下,心里很是担心。回来和紫鹃商议:“都是我自作聪明,要不是我说了这么一句,薛姨妈没准没想到给刑大妹妹说媒的。要是好了最好,要不不好岂不是我的罪过。”
紫鹃安抚:“薛姨太太不是临时想起来的吧,知道这么详细,恐怕早上心了,不过姑娘今天的话,正好给她个话头,没有姑娘的话,一样也会提的。
不是说是薛大奶奶那边的亲戚呢,还不是薛姨太太有想法,原来不是要把刑大姑娘说给薛二爷的么?一个道理吧。”
林黛玉放下手里的梳子,说:“怎么就总算计别人家的孩子,薛二爷也好,刑大妹妹也好。”
紫鹃冷笑:“算计的未必不好,不算计的未必好,再说也未必不算计自己孩子的,看薛大爷的婚事,不是看中薛大奶奶家里有钱了么?
现在又说人家闹,要是十全十美的,人家漂亮又有钱的姑娘为什么要嫁给薛大爷啊。现在薛姨太太不敢得罪薛大奶奶,也是因为薛大奶奶有钱吧?说到底不是还是连自己儿子一并算计了。”
林黛玉听了盯着镜子框上的一处花纹不动,半晌才说:“这样的人家,婚事多半身不由己的,平时千娇百宠的,可是这上头还要考虑家族的利益才是。”
紫鹃不知道林黛玉是不是再说贾宝玉,就没有答话。
虽然林黛玉没有对贾宝玉刻骨铭心,虽然放下了朦胧的初恋情怀,但是心里总是有些不舒服的。
紫鹃倒是看林黛玉实在放不下刑岫烟的婚事,毕竟看起来是因她而起的么。紫鹃就说:“我去找墨雨打听一下吧,他知道些外头的事,我也正好得托他帮我看看豆子去了。要是不好,反正现在还没定下,偷偷告诉了刑大姑娘,让她找她父母拒绝就是了。”
林黛玉想想也是个办法,就说:“也行,我看刑大舅夫妻两个很疼爱刑大妹妹的,总要为她终身打算的。
说到豆子,你现在也没机会常去看豆子了,多给豆子捎点钱吧,一个孩子在外头生活总是不容易的。”
紫鹃点头:“我知道了。”
托墨雨打听消息,以及捎东西去给豆子都进行顺利。贾宝玉最近更加的宅,从贾迎春婚事之后,基本就没出过门——薛家的婚礼是在贾府的地面上办的,不能说出了门。所以墨雨他们这些小厮百无聊赖啊。有点事做也高兴。
因为有了薛姨妈说的事,所以刑岫烟自然也不好搬动,只等真的定下来,就搬出去待嫁了。
不两日,墨雨就打听回来消息,那户姓胡的人家还真的不错,家境富足,听说那胡家二少爷,看起来像书生,平时也彬彬有礼,温文尔雅的。长相一般,读书据说还行,已经中了秀才,不过听说现在已经跟着他父亲做起生意了,不想要继续进学了。
林黛玉得了消息,听着还算可以的,但是做姑娘的也不好直接跟刑岫烟说这些,就让紫鹃去告诉刑岫烟。
刑岫烟低着头听了,只说:“谢谢林姐姐,也谢谢紫鹃你了。”听着好像还算满意。
紫鹃继续说:“这个也是听来的,说句逾越的话,真要答应的话,不如让刑大舅爷去细细打听一下,最好有机会看上一眼本人,耳听是虚眼见是实。长辈的眼力总是好的。”
刑岫烟心里却说,我父亲的眼力未必是好的。
也不只是刑家后来调查的怎么样,反正过了两日,听说刑大舅夫妻就同意了婚事。刑夫人就把刑岫烟接出去了。临走,刑岫烟来稻香村告辞,林黛玉送了件没穿过的皮毛衣服给刑岫烟说是搬迁之礼。
这待嫁搬走当然不用搬迁之礼,不过是林黛玉委婉的尽量不伤害刑岫烟自尊的方式接济刑岫烟。刑岫烟是个通透的人,自然明白,就道谢接受下来。心里颇为感激,不是为了衣服,倒是为了林黛玉这边细致体贴。
刑岫烟搬走之后,就到了年根下了。潇湘馆那些婆子们才发现刑岫烟对她们有多么大的好处,可惜已经晚了,刑岫烟搬走,潇湘馆立刻关门,她们统统没了差事,连过年的红包衣服都没得拿。
说起过年,紫鹃实在不明白,荣国府现在分明已经经济危机了,为什么过年不能节俭些,把花架子去了,省多少钱啊。可是王熙凤过年钱来找林黛玉帮忙看帐,愁的很,可是过年的规矩一样不减。
紫鹃怎么算账也不够的,林黛玉就忍不住对王熙凤说:“凤姐姐,要不你劝劝太太,省着些吧。那些没用的,能省就省了,稍微节俭些,就好几百两银子出来了。”
王熙凤叹气:“我也不是不知道,可是问了太太,太太说有老太太在,不好删减的。”
林黛玉真的替贾府着想说:“要不也和老太太说说吧。这样长此以往也不是办法啊。”
王熙凤点头说:“我看看吧。”
过年的时候,紫鹃还是从王熙凤那里拿到了假期,和去年一样,让贾环先帮联系好了庵堂,紫鹃就在除夕傍晚溜出去,私祭去了。
出门,私祭都很顺利,紫鹃完成一切后,轻松的从庵堂出来,不过回荣国府的后门要过荣宁街,紫鹃看见好几个人神神秘秘的从宁国府后门进去,这个本来没什么,自己能溜出来,再溜回去的,怎么人家就不行了?问题是如果紫鹃没看错的话,那迎接那些人的是她前公公赖大。
赖大作为大总管亲自到后门接人的事比较少见,要接也的到前门吧,就是不开正门,也是从侧门进来的客人才对。
怎么可能在这除夕的傍晚时分,在仆人们出入的后门接人呢?
紫鹃有些奇怪,不过好奇心杀死猫,对于比猫少了八条命的紫鹃,决定还是不要什么好奇心才是。反正她为了不显眼,在荣宁街外就下了租来的轿子(反正荣宁街现在是死胡同,除了贾府的人没有人走),天又黑,紫鹃认为赖大和他接待的客人们应该没注意到暗处的自己。
就装作什么也没看见吧,反正看见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和没看见又没有区别。
好容易又过完一个年,紫鹃忍不住想这样的年,贾府还能撑几个?就是不抄家的情况下,看荣国府的经济状况,也够呛能维持这样的生活了(紫鹃可是王熙凤现在的御用算盘,当然知道荣国府的财政状况)。
不管贾府如何的还不知节俭,也不管贾家明年会如何,反正今年紫鹃还是得忙忙碌碌的过了腊月过正月。腊月要打扫,要张灯结彩,要把值钱的摆件拿出来自己看(又没人来,就是客人也是熟客,可不是还是自己看)。
而到了正月,又要把东西都收起来,一件件登记入库的,也挺麻烦。好在正月里不用做针线,倒是对了不爱做针线的紫鹃的心意。
好容易紫鹃闲下来,正说要算算帐,今年能把什么弄出去,要花多少寄存费,怎么样寄存最安全省钱等等,正算的要紧处,听外头说:“二太太来了。”
惊的紫鹃马上扔了算盘站起来,林黛玉正在里屋看书,听了也出来。两人对视一眼,很是奇怪,要知道王夫人从没有自己登过林黛玉的门啊。
紫鹃心里担心不好,这王夫人一定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不会是过年亏空了,要敲诈吧?
不过王夫人进来看见林黛玉主仆,不过随便说了几句客套话,就走了。让紫鹃感觉真是虚惊一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