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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鹃只好说:“我们这等狼狈,如何拜会邻居,怎么也安顿好了再去的。春枝不过去邻居家问问附近哪里有市场之类的地方,我们也好买些日用度日,也不过是和邻居家下人说话,没什么讲究的。”
王嬷嬷还是感觉不和礼数,还是林黛玉说:“如今的情况哪里和原来一样?这里的习俗也未必和府里的时候一样,我们好歹先了解了再正式拜会的——人家也未必愿意和我们来往的。先安顿下来再说吧。”
“这是造的什么孽啊!”王嬷嬷想着自己姑娘金尊玉贵的名门千金,沦落到这等地方居住,连对这里的小门户人家都有所顾虑,谨慎至此,不由悲从中来。
这时候,果子也回来了——小房子的好处,一时就看完情况了。果子说:“这房子都挺好,前日刚下过雨,房里并没有积水的地方,应该没有漏雨。”
紫鹃安排说:“春枝你去邻居家问问附近情况,比如哪里有米店菜店布店的,有什么忌讳的,什么时候宵禁,管事的是哪里什么的都问问。就只说我们新搬来的,改日安顿好了,再上门拜会。”
好在刚才卫若兰来的及时,那些车夫们也没说什么情况呢,好吧,他们其实也是真的知道,就怕乱说。
春枝答应去了,紫鹃又说:“果子,你去前头的鸿升客栈租辆车来,我们等会儿出去买东西也买的多,靠手哪里拿的回来。”一边说一边从雪雁手里拿回了紫鹃的妆匣——在车里的时候,她因为要付账,就把那重要的镯子和钗子给了林黛玉,妆匣给了雪雁,没了牵挂,才好在外头办事——从妆匣的下层的抽屉里拿了银子出来。
果子没接:“只是搬运东西,租个板车就行了,我推着。只用几个铜板就行了,不用银子,我们现在省些才是。”果子是苦孩子出身,知道勤俭节约。
紫鹃就说:“你正好一并换些铜钱来,以后真得用铜钱了。”
紫鹃的妆匣是她娘留下的黑漆钳蚌的奁具,在贾府的风格看来算朴素的,紫鹃喜欢它因为够大,有四层,盖子是镜子,一层放梳子们和脂粉盒们,二层放首饰,底层是个抽屉,还有一层隐蔽夹层。从这个妆匣来看,紫鹃的娘的爱好和紫鹃还是有相似之处的,都是喜欢实用的。
紫鹃习惯把常用的贵重之物都放在里面,当然也包括她的月钱赏钱,所以现在她能身上有现银子。
“验明我身份的时候,那位好心的官爷怕我出来没得生计,说我本不是贾府的人,财物也不是贾府的,就把妆匣给我带出来。这些金银头面虽然不能卖出原价来,也能应付一段时间。
现在给管家表舅太爷写信,怎么也支撑到管家来人接姑娘——泉州管氏是世家大族,要是贾家真的就此败落,为的名声也不好不顾姑娘的。”紫鹃把这话说给果子,也是有想法的,她和这果子毕竟不熟悉,她们都是女子,要是果子有个二心,见她们无依无靠,偷了东西逃走,也未可知,不如先说明自己姑娘还是有人家可以依靠的。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么。
至于春枝,她的身契可是还放在紫鹃的妆匣的夹层里呢,这里的法律依照清朝法律,对逃亡仆人十分严苛残酷,所以应该不用担心。
说起来,清朝初年,清兵把好人家的男女抢来装在麻袋里论斤出售,人家能不逃么,所以制定了残酷的逃人法律——既得利益者制定法律还能指望什么?
听了紫鹃说能有经济支撑,果子才接了银子走了。紫鹃正想算算自己手上多少现成银子,能不取用她存在银号里的银钱,还是不动用的好,为了安全考虑。
等果子和春枝都离开了,史湘云才说:“紫鹃你对这一代挺熟悉么?”
“当然,谁买房子之前不看看环境。”紫鹃心不在焉的回答。
“买的房子?林姐姐在外头买房子?不是林家的宅子?”史湘云真的吃惊了。
林黛玉解说:“不是我的,是紫鹃自己买的。”
“紫鹃买的?紫鹃在外头买房子?”史湘云真的很吃惊,她长大的时候,史家已经开始败落了,管事们也没多少油水了,就是有也不能像贾府一样张扬了,所以她还真的没这个家仆外头置业的观念,何况就是有,也传不到她那里。再说紫鹃是个内宅里的丫鬟,和外头男性管事又不相同。
“她要不买这房子,我们现在岂不是要在街上了。”林黛玉的思维很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