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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上,尤三姐阴沉着脸,捂紧嘴巴皱着眉头。尤老娘和尤二姐有些怕,不敢出声打扰她。
到了尤家,尤三姐优雅地下车,还记得给车夫赏钱。
等她们进了家门,尤三姐顾不上这是前院还是哪里,扶着墙吐了个天昏地暗。
那个丫头满头流血的样子在尤三姐眼前打转,尤三姐这辈子加上辈子一直遵纪守法,何曾这样暴力血腥过。这次她为了吓住别人先把自己给恶心坏了。
尤老娘和尤二姐唬了一跳,尤二姐连忙扶住妹妹,尤老娘喊来张叔张婶,让他们去烧水煮汤。
把肚子里的东西吐了个干净,尤三姐脚步虚浮,倚着尤二姐回了自己的卧房。
小丫在家早已经把炕烧热,尤三姐脱了外面的大衣裳,躺在暖和的炕上才觉得缓和了一些。
张婶端了一盏红枣姜汤过来,“三姑娘快喝点姜汤,可是出去吃酒席受了凉?好好的,怎么吐了?”
尤三姐勉强笑道:“看戏的地方四面透风,我多吃了几块点心,可能是肚子里压住了风,马车又晃,所以才吐了。”
尤老娘接过姜汤,舀了一勺轻轻吹凉喂给尤三姐。尤三姐勉强喝了,刚刚入口,哇的一下又吐了出来。
尤三姐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了,她摆手叹道:“罢了罢了,别给我吃东西了,让我清清静静饿两顿就好了。”
尤二姐端来温水让妹妹漱口,心里急得不行,“让张叔去请个大夫吧!”
尤三姐拦住她,“正月里头,别麻烦了。”
尤三姐知道自己这是心理问题,请来大夫也没有用。
尤老娘把张婶和小丫赶回去睡觉,她和尤二姐留下来照顾尤三姐。
尤二姐已经许久不哭了,这会子又哭了起来,连着尤老娘也跟着一起掉眼泪。
呜呜咽咽的哭声让尤三姐头疼,她揉着额头叹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现在哭又有什么用?”
尤老娘哭道:“是我这个当娘的猪油蒙了心,不但害了你姐姐,又害了你。”
“既然知道错了,从今以后都改了吧!母亲姐姐别害怕,有长辈盯着,贾珍能消停几天。”尤三姐握住尤二姐的手,“女孩子的名声沾不得半点污渍,你给贾珍做过外室的事情会一辈子跟着你,没准哪天就像今日一样爆发出来。”
尤二姐满脸苍白,吓得手脚冰凉。
尤三姐叹道:“你要学会接受现实,我不是要你自苦,时时刻刻活在悔恨里,我是要你真正的看开。贞洁这东西是男人强加给女人的,同样是人,那些男人怎么不守着自己的贞洁?做了皇帝的武则天还养了许多面首呢!她当皇帝的时候有谁敢说她?将来你嫁了人,万一事情暴露,只要你能做出对自己最有利的决定就对了。”
尤三姐又对尤老娘说道:“贾珍是贾氏家族的族长,贾敬和老太太年纪大了,哪有精力时时刻刻盯着他?从今日起,咱们一家子关起门来悄悄过日子,千万别碍着人家的眼。”
今日发生了许多事,尤三姐又是想办法,又是拎着榔头打人,这会子实在撑不住了,迷迷糊糊地昏睡过去。
尤老娘和尤二姐守着她,半夜时候尤三姐发起热,尤老娘和尤二姐又是一阵忙乱。
第二日,尤三姐睡到快晌午才醒,虽睡得时间长,但身上并不松快。这一夜梦里到处是血,让尤三姐心里犯恶心。
尤二姐熬了一宿,眼睛又红又肿,看样子是没少哭。
尤三姐披衣服坐起来,“二姐,给大姐写信道个歉吧!”
尤二姐愣了一下,然后轻轻点头,“恩,你说得对。”
小丫磨墨铺纸,尤二姐坐在桌边写信。尤三姐也要了纸墨写信,她披着衣服趴在炕桌上写。
昨日她闹了一场,虽然错不在自己,想必尤氏也要受连累。
提起笔来,尤三姐竟不知道写什么好。尤氏待她极好,她也总想待尤氏好,不想这次还是连累了她。
信件写好后,尤三姐命张叔把信送到荷包铺子里,由铺子里的人转交。
尤氏那边很快回了信,她的信指明了是给尤三姐的,可见她心里还是埋怨尤二。
尤氏的信中全是关心安慰的意思,尤三姐看了心中稍安,她最怕和大姐生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