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勋只是望了一眼建武帝,然后将双眼垂了下来。
建武帝如何不会意?这是因为杨次辅和保皇党的事和自己置气。
他的胸脯一起一伏地,过了好一阵子,才调匀了呼吸,不再理他,又把目光转向另外三人。
李守中更是不懂兵略,王鹤堂和赵子勋都回避了,此时无论如何他也不会给自己找这个大麻烦,因此也将双目下垂,一副绝不参与的样子。
建武帝的脸色沉了下来,点名问道:“石光珠、牛继宗,你们都是出身勋贵军方的,你们说说。”
牛继宗把目光望向石光珠。
一阵沉默之后,石光珠说话了:“臣暂时还想不到比金尚书更好的建议。”
王鹤堂、赵子勋和李守中没有料到,石光珠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不觉对视了一眼。
金枢卿更是没料到,心里一时没了底,望着地面的眼睛睁得老大,一边在心里咀嚼石光珠的话外之音,一边在急剧地思考接下来可能需要应对的情况。
眼见陷入了僵局,戴权不得不开口了:“杂家斗胆问一句,朝鲜怎么办?”
一片沉默。
建武帝眉一拧,正要发火。
金枢卿说话了:“朝鲜乃贫瘠之地,没有太大的价值,可以先放一放,等收拾了安南人,再来解决他们也是可以的。再说了,北宁郡王已经在班师回朝的路上了。”
少顷,建武帝拿定了主意,大声说道:“好!一切就按金爱卿所说的去办!另外告诉安国公,是户部尚书金枢卿举荐的他。”
此言一出,所有的人都是一惊!
建武帝将手一摆:“你们都回去吧。”
“是。”
众人齐声答道,心情各异地退了出去。
听着殿外越走越远的脚步声,建武帝深深地叹了口气:“如今就连赵子勋都不理解朕了”
戴权:“皇上.”
“算了。”
建武帝摆了摆手,端起茶碗喝了一口,问道:“你说,南疆到底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兵败了?”
戴权想了一想,答道:“或许正如金尚书所说,这一切都是安南人的阴谋,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军队攻入云南。”
建武帝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脚步声传来,只见凤藻宫管事太监李忠走到门边跪下,禀道:“启奏陛下,德妃娘娘诊出了喜脉,已经一个多月了。”
建武帝一喜:“真的?”
李忠回道:“徐院正和王太医都确定了,是喜脉。”
戴权立马跪下:“老奴给陛下贺喜了!”
建武帝站了起来:“走,去凤藻宫!”
话音未落,乾清宫副总管一阵风似闯了进来,差点儿绊倒在门槛上,就顺势跪在地上,喘着气:“杨、杨老大人死了.”
戴权急问:“怎么回事?”
副总管伏在地上:“奴才奉旨将杨老大人送去刑部大牢,还没走出刑部就得到消息杨老大人用腰带吊死在了刑部大牢中.”
建武帝这时完全呆了,怔怔地站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