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我来吧。”说着,走过来替他解开扣子,脱掉袍子,然后接过平儿递来的湿帕子帮他擦了脸,又服侍他换上短襟白褂。
贾琏转身在椅子上坐下,接过平儿手中的茶,咕咚几口喝了下去。
王熙凤拿起榻上的团扇,大把地给他扇风,一边问道:“怎么这会子就回来了?”
贾琏沉吟了一会儿,答道:“我打算辞了户部的差使.”
王熙凤一惊:“为什么?”
贾琏微微叹了口气,望着王熙凤:“金枢卿死的不明不白,朝堂上肯定会掀起一场权力斗争的漩涡,户部首当其冲。老爷说的不错,我并不适合混迹官场如今二弟回来了,我也该歇歇了。”
王熙凤怔怔地望着贾琏。
“二爷是想歇息一阵子,还是以后再也不做官了?”平儿问出了关键。
王熙凤立刻望了她一眼,又望向贾琏:“伱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贾琏苦笑了笑:“我倒是想一直闲居着,处理一下家里的俗务。可惜,我偏偏又没有这个福分!”
听了这话,王熙凤心里一松,面上堆起了笑:“既然如此,你就待在家中好好歇息一阵子,等风雨过去了,咱们看情况再说。”
顿了顿,“这件事你有没有跟东府商量一下?”
贾琏摇了摇头。
王熙凤:“老爷呢?”
贾琏苦着脸答道:“我现在更不敢去老爷那里”说着,一双眼在王熙凤身上上下打量,又往王熙凤脸上望去,觑着眼细瞧了一瞧,眼中闪着光。
王熙凤哪里不明白他的心思,说道:“我去看看大姐儿”说着,转身要走。
贾琏一把拉住她的手:“你走什么!”说完,站了起来。
王熙凤连忙抽出手,红着脸说道:“大白天的,多不好啊”说着,就想走出去。
贾琏笑了笑,一把抱起王熙凤,对平儿说道:“让人准备洗澡水。”又对王熙凤:“让他们去争吧!不生个儿子,我就不出去了。”说完,抱着她向床榻走去。
平儿红着脸啐了一口,转身走了出去
另一边贾雨村府上的酒宴还摆着,众人都喝得有些酒意了。
醉意朦胧的张广儒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说道:“你们放心!等我掌握了保皇党,一定会关照你们。”
贾雨村、梅昌文和王汝林、邓翰林立刻交换了一个眼神,一起举杯,齐声道:“谢张大人提携关照之恩!”
张广儒端起酒杯来喝,手兀自有些微微颤抖,酒水从杯中洒了出来,颤抖着将酒杯送到嘴边,一口饮尽。
贾雨村连忙又替他斟满了酒,“张大人海量!咱们再敬张大人一杯。”又对外面喊道:“管家!”
管家应声走了进来。
贾雨村:“上酒!上菜!”
管家:“是。”瞟了一眼已经半醉的张广儒,转身走了出去。
贾雨村望着管家消失的背影,嘴角露出一撇冷笑,然后对梅昌文使了个眼色。
梅昌文会意,举起杯子,说道:“张大人是天子门生,皇上倚为心腹,以后定会平步青云,加官进爵!来,咱们一起敬张大人一杯!”
王汝林嚷道:“张大人乃是状元出身,岂是区区探花之流所能攀比,可笑!”
众人会意地大笑。
“喝酒喝酒.”
果然,张广儒又颤巍巍端起了酒杯.
与此同时,贾雨村客厅相反方向的乾清宫后殿里,穿着便服的建武帝正仔细地打量着摆放在御案上的满清国玉玺,面前的御案上摆放着大大小小几十枚印玺,有从辽东满清皇宫搜缴而来的,更多的是满清皇帝赐给关外蒙古诸部的印玺,现在全部摆在了这里。
这时,戴权匆匆走了过来,在建武帝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建武帝眼一寒:“他现在还在那里?”
戴权:“是。”略想了想,问道:“是不是通知他家里人将他接回去?”
建武帝摇了摇头。
戴权:“可是.”
建武帝手一抬,打断了他的话:“好了。这件事朕心里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