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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母一愣，看着黛玉一双真诚的眼睛，又想着在荣国府这几年里，先是为了敏儿，又是为了林如海，就是进入皇宫，都穿的是素衣，想来是极其孝顺的，这样的要求倒也不算很过分，只是，玉儿她也应该早说，就是贾母不管事也知道那些牲畜过年要食用的材料都早早的备好了，再说要求着荣国府这么一大家子跟着吃素好像也太为难那些平日无肉不欢的人，比如说二媳妇，此时的脸已经呈现全黑状态。

“林丫头，你别太过分了，就是那些穷苦人家里，每到过年也是鸡鸭鱼肉准备齐全的。”果然，王夫人并没有因为有几次气晕的教训就学乖了，开口不满地上说道：“何况我们荣国府，上上下下好几百人，再加上春节期间的亲戚朋友，若是都吃素，别人还以为我们府里已经穷得连肉都吃不上了，这像什么话，要是传到宫里，你让娘娘还怎么能够抬得起头做人。”

“太太，你这话可就说得太过严重了，若是为了父母尽孝而吃素，怎么能够抬不起做人，难道宫里的那些娘娘们都没有父母，还是说他们都不懂得孝道吗？若是这样，传到皇上的耳朵里不知道他会怎么想。”惜春冷笑着说道，就是看不惯太太，每次一不高兴就拿着宫里的娘娘说事，好似宫里的娘娘成了万能的借口。

“四丫头，你。”王夫人怒视着惜春，却看见惜春一张冷脸鼓着她比王夫人大上好些的眼睛迎视着王夫人，王夫人立刻就想到了她身后的贾珍，郁闷地再次将心里的火气咽下去，看着贾母，“老太太，若是整个府里都跟着吃素，也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太太，若是你觉得吃素会丢了荣国府的面子，扫了宫里娘娘的脸。”黛玉看着王夫人一副我早就知道你会这样的表情，笑着说道：“太太难道以为吃素就是丢人吗？春纤。”

“是，小姐。”春纤说完，立刻将袖子里早就准备好的本子拿了出来，在黛玉的示意下递给了贾母。

“玉儿，这是什么？”贾母接过，并没有急着打开，而是开口问道黛玉，看着林丫头那一张天真的笑脸，一股不祥的预感突然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老太太，这是乐乐特地问他父亲要了的全素宴。”黛玉笑着说道：“上面全是已经仙逝的太皇太后生前最喜欢吃的素斋，想必老太太也是知道的吧，太皇太后去世的那一年，宫里春节就是吃的这全素宴，老太太，想想，若是那些亲戚朋友知道这些是太皇太后所钟爱的，还怎么敢有轻视之心，他们又不是不要脑袋了，再说了，宫里有哪一位娘娘敢说大姐姐的不是，我第一个找她算账。”说到这里，黛玉的表情也跟上自己的话语，小脸上有淡淡的怒气。

“林丫头，我也没有说吃素不好。”王夫人想了想开口说道：“只是，皇上是为了太皇太后，那你的父亲能够跟太皇太后相提并论吗？若是被皇上知道了，恐怕只会惹来杀身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