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问话，让一向聪明的张廷玉都不知道该如何去回答，皇上明显就是睡不着，若是自己说睡得很好那岂不是让皇上心里很是不满，若是撒谎，也算是欺君，哎，为难的话，也就不回答了。

“朕睡不着。”康熙接着说道，随后慢慢地将今天的事情仔仔细细地讲了起来，本来在暖暖的乾清宫在这样的深夜很容易让一个本来就很困的人产生困意，可是张廷玉听着康熙的话，却越来越觉得心惊，完全没有一丝想要睡觉的意思。

又这么过了半个时辰，康熙终于叙述完了，开口说道：“衡臣，德妃的事情上，从一开始朕并没有觉得对不起老四，可是林丫头那么一说，让朕越来越觉得忽略了他的感受。”

“皇上，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张廷玉开口说道，他实在不知道自己除了这么说，还能够说些什么，皇上的为难，他自然是清楚的，可是，似乎整件事情最受伤害的就是四贝勒，又想着林姑娘的话，想着那次赛诗大会上的场景，一直就觉得胤禛是不错的张廷玉似乎更加明白他心中的苦，只是，作为臣子，皇上的家事他是不能够置喙的。

“你就知道说这样的废话。”康熙不满地说道：“朕仔细想过了，在皇宫之中，从小到大，除了佟皇后对胤禛很好，也就是太后了，只是佟皇后去世得太早，太后又不不管事，对于胤禛的照顾实在是很有限，那个时候还是孩子的他，似乎真的没有人再照顾过他。”

“皇上也觉得愧疚了吗？”张廷玉开口问道，深宫之中，德妃的冷眼，皇上的不闻不问，就算是有个佟额娘，也已经去世了，那样的日子恐怕不会好过的，只是，从他一出生就围绕着的阴谋，皇上的犹豫，恐怕是更让他心里难受的。

“有点吧。”康熙笑着说道：“不过这都是不是最重要的，林丫头说那些话可能是想让朕内疚，可是胤禛对朕说话时的霸气，那一瞬间，朕到觉得他与朕有几分相似。”

“皇上！”张廷玉惊讶地看着康熙，他英明的皇上可不会因为一时的感慨而做出什么冲动的决定的。

“朕知道你在想什么。”康熙开口苦笑地说道：“朕又怎么可能会不了解胤禛的委屈，朕不是一样的吗？他为了一个女人离开了朕，抛下整个大清江山，留下了怎样的烂摊子，衡臣，就算没有亲眼见过，也应该可以想象得到，那时的朕才八岁，若是没有皇祖母的支持，朕是无论如何都撑不下去的，可是中间吃了都少苦，受了多少委屈，又付出了多少，打败了多少的敌人，才有了今天的地位，而他，在朕小的时候不管朕，现在，朕都快要老了，他又跳出来为难朕，有的时候，朕都要怀疑，一个女人，他到底当朕是什么？”

张廷玉看着康熙，问出了他最大胆的一句话，“那皇上，你当四贝勒是什么？”

“儿子啊。”康熙想也没有想就开口回答道，却在张廷玉一双笑眼下没有了最初的理所当然，“衡臣啊，不管怎么样，朕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清的江山着想。”(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