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亲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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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的时间过得快, 一日日的请安大同小异,日子就像从指缝里溜走一样快。

转眼又到了腊八前夕。

这日辛泓承回来就道:“去年是瑞王叔监督熬得腊八粥,我瞧着从皇爷爷到下头的小太监都喝的小心翼翼。”

黛玉入宫也半年了, 自然也常听说些瑞王的荒唐事。

远了不说, 只甄然和亲之事, 瑞王爷就进宫来闹过,在太上皇跟前撒泼打滚的不许。甄贵太妃根本拉不住他,因也知道按着瑞王素日为人, 没人会怀疑瑞王爷是向着甄家,只会觉得他有病。于是甄贵太妃索性不管,任由太上皇拿鞭子将瑞王抽了一顿, 踹出宫去。

瑞王爷心中憋气,先在府中养了几日鞭伤,打猫骂狗了一阵。随后就又出去祸害京城的酒楼楚馆, 凡去了接吃喝玩乐皆不给钱。

甄贵太妃叫他气的头疼。

好在甄老夫人在京中,着甄家人去填补漏洞,这才没闹到言官御史风闻告状的地步。

辛泓承偶然见了还劝瑞王爷, 瑞王一概不听:“自古男人打了败仗, 只会拿妹子和女儿去填塞, 我就瞧不上这样的人。”

见辛泓承目露惊疑,瑞王哼道:“小橙子, 我知道你这样惊讶是在想什么。你觉得我看不起那些打了败仗的人, 实则我自己更为荒唐, 只会斗鸡走狗。”

辛泓承一笑:“也不是。”您不只是斗鸡走狗好不好。

瑞王拍手道:“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 我不成但我从来不出头, 谁成谁上啊!偏他们这些不成的没有自知之明, 没有做将军的本事还非要硬上, 将好好的然儿赔了出去!眼见快要腊八了,皇兄今年可别想再指使我干活。”

其实皇上是恨不得瑞王别干任何事,老老实实像棵植物一样呆着只呼吸才好。

去年是为了给甄贵太妃体面才将此事交付瑞王,今年便趁机换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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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泓承自己用炭火钳夹出火里的一个烤栗子吃,然后道:“今年父皇就把看顾分派宗亲百官腊八粥之事交给了我,你好歹替我上心看着,到时候我就只管进来站桩罢了。”

黛玉正在叠大毛衣裳的手就是一顿,想要问又有些不敢,最终还是低声道:“你怎么忽的忙了起来?是,是双夷国那边的事吗?”

辛泓承也不瞒她,点了点头。然后就见黛玉的手忍不住揪起他狐皮大氅上的毫毛来。

他将黛玉按在椅子上,解救自己的大氅:“你别急。是双夷国的探子前来回禀的。”

这位双夷国国王性成枭雄,格外谨慎。自是个宁肯他负天下人,不肯天下人负他的角色。

因而他对甄然这位来和亲的郡主虽极为礼遇,但一向是当成一尊菩萨供着,毫不亲近,晚间从来不曾踏足甄然房中半步。两人至今未曾圆房不说,连单独相处的机会都未曾有过。

甄然的作用,在他看来就是表达他对天/朝敬意的招牌。

该过的日子,仍旧跟他从前的妻子儿女过去。

甄然见此,心里虽急但也有万分庆幸不必委身仇人。

所幸双夷国人人以礼待她,不敢拘束,倒由着她在这西夷国国都的旧址上走动。

因两国交战,自然有许多子民伤亡城池毁损,甄然索性就拿出自己的嫁妆钱来替周边百姓修桥铺路,助力农桑开垦良田,一时王城上下倒是人人称赞。

双夷国国王反而生疑,明里暗里来试探甄然。

甄然冷笑道:“怎么,你以为我是高高兴兴嫁到这里来的?如今这修桥铺路的是讨好你不成?简直是不知所谓!我不过看这里小国寡民,又遭逢战乱,处处伤眼睛才伸伸手罢了。难道你没看见你的王城里,宫女都带着草簪?”将双夷国国王怼的直上火,勾起他心底的屈辱和隐痛,脸色大变偏又不敢对着甄然发作。

甄然请宫人送客,继续冷笑道:“我的钱我爱遍地撒,不必你管。横竖你把我当菩萨供着,我也爱出去撒钱修路的,让人跪了叫我一声菩萨。”

要说甄然一直安静温顺,双夷国主也未必肯信她,倒是她做出这等富贵出身瞧不起人的态度来,这国王虽然心里生恼,疑心却少了些。

只吩咐人:“只要她不去联络本朝人,其余不必管她!她愿意拿着自己的银子使在我们的百姓身上也由得她!果然是甄家的女儿,跟其父一样蠢,只爱受人奉承!到时候她银子用完,叫天天不灵的时候便知道哭了。”

反正在他看来,甄然这是轻狂张扬,挥洒钱财图人磕头谢恩。

黛玉听辛泓承转述的探子之言,便叹惋道:“她必是觉得银钱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还不如用之于民。”

辛泓承捧着一盏核桃紫米糊,吃了两口这才道:“她这样反而有用,双夷国王只以为甄然爱揽事做,所以将新岁的宫宴交给了她,也是向我朝表示,重视这唯一的正妃。”

黛玉心口一跳。

辛泓承握了握她的手:“想必就是新年这时候了。宫宴上国王正妃必要一桌用膳饮酒,这次不动只怕还要等一年,甄姑娘是不肯的。前几日她在宫外看人铺路时,已经留了暗号的手势给探子,势必要动手——无论甄姑娘成与不成,大军总要预备下。”

“兵部用了演兵整顿的借口,正巧我外祖父从福建调任过去,也算是位高爵显,这个理由正当不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