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怀疑他在考前就已经提前泄露考题,如此才使福建学子有这么多人上榜。”
朱晨紧跟着出列说道:“赵君泽视会试大典为儿戏,造成如此严重后果,理应下狱问罪。
郭峰身为副主考与之沆瀣一气,应该与之同罪!”
眼见朝堂上众口一词,赵君泽和郭峰就要下狱,张纯阳不得不站出来了。
“皇上,赵君泽、郭峰虽然行事有所偏颇,但是舞弊之说并无真凭实据,如何能轻易将朝廷重臣下狱问罪。
臣以为此事应当详查,如确有舞弊,再论罪不迟啊。”
李世睿冷冷说道:“张大人,不下狱问罪何来真凭实据。
如此轻描淡写,恐怕宫外的数千学子也不会答应。”
就在朝上吵成一团之时,羽林将军徐山走进大殿。
“启禀皇上,锦衣卫北镇抚使魏文通殿外求见,说有关于会试的重要情况汇报。”
徐山的话让大殿之内瞬间安静,众人都在猜测魏文通来的目的。
“宣他上殿。”
魏文通很快进入殿内,他拜倒在地说道:“臣北镇抚使魏文通参见皇上,吾皇万死万岁万万岁。”
“你有何事禀报?”
“启禀皇上,臣近日听到传言,说会试考题被提前泄露,于是臣命人调查。
今日已经查到确凿证据,会试头名童恩向赵君泽行贿白银五万两,得以提前获知考题,还与其约定了暗语。
这是证人锦香院清倌人柳如烟和老鸨的供词,请皇上御览。”
“呈上来!”
戴权赶紧下来接过奏折,送到隆庆帝手里。
下面的闽党官员全都傻了,他们齐齐看向赵君泽。
此时赵君泽已经吓得抖似筛糠,他知道自己要完蛋了。
他突然感觉到一道锐利的目光投在身上,让他如芒在背。
赵君泽抬头看过去,却是张纯阳在冷冷的瞪着自己。
两人目光交汇了片刻,张纯阳便转过头去。
赵君泽明白他的意思,他已经被闽党抛弃了。
丢车保帅,他必须承担下所有的罪名,这样没准儿还能保全性命。
隆庆帝面无表情的将证词看完,他此刻已经在考虑这件事该如何处置了。
他可以借此事向闽党发难,但是尺度却要把握好,不能造成太大的动荡。
如果说之前他一直是想着打击闽党,这会儿他却要考虑如何降低这件事的影响,避免造成朝局动荡了。
他冷冷问道:“赵君泽,你知罪吗?”
赵君泽此刻知道抵赖是毫无意义的,他只能老实认罪,以求从轻发落。
“臣知罪,臣一时财迷心窍,臣死罪!”
隆庆帝冷冷道:“你知罪就好。
来人,将罪臣赵君泽推出午门斩首。
家产充公,女眷充入教坊司为奴!”
赵君泽闻言如遭雷击,隆庆帝登基十几年来施政仁厚,还从没有当庭处死过大臣。
他连连哭喊求饶,但是隆庆帝丝毫不为所动,眼神冰冷。
此刻所有大臣也都吃了一惊,但是事涉舞弊大案,也没有人敢出来替他求情。
闽党之人很清楚,赵君泽一死,所有的锅就被他自己全背上了,不会再牵连别人,这让他们心里都松了口气。
待赵君泽被禁军拖出大殿,隆庆帝继续说道:“郭峰失察失职,革职待审!
童恩褫夺功名,三代之内不得再参加科举考试!
此次会试排名前百的福建籍学子,全部革去功名。
本次会试成绩作废,择日重考。
赵君泽之事望众卿引以为戒,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