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春吓了一跳,赶紧说道:“老爷莫生气,小的是一时忘了,我多给这老倌儿五十文钱就是了。”
贾琼冷笑一声道:“胡春妄图侵占他人财物,上得堂来还敢狡辩,不思悔改罪加一等。
鞭二十,赔偿刘大双倍羊钱,以儆效尤!”
胡春一听吓得直接哭嚎起来:“冤枉啊大老爷,这羊真是我买的啊……”
贾琼冷哼一声说道:“再敢咆哮公堂,加打二十鞭。”
胡春一听当即就不敢喊了。
贾琼接着问:“本官问你,这羊你是花多少钱买的?”
“小人花了八钱银子。”
贾琼冷笑道:“你一个屠户,为何要多花一钱银子买一只怀孕母羊?
难道怀孕母羊的肉会卖的更贵吗?”
说到这里他一拍惊堂木喝到:“还不从实招来,难道要让本官动大刑不成?”
胡春被问的哑口无言,只能认罪招供。
刘大牵着羊,拿着银子,激动的老泪纵横,给贾琼磕了好几个头才千恩万谢的走了。
贾琼小试身手,轻松破了一桩小案子,引得堂下围观的百姓一阵喝彩。
很快第二个告状的又被带上来了,这次又是一个鸡毛蒜皮的小案子。
贾琼扫了一眼状书就弄明白了,女子白氏刚嫁到婆家当天,还没洞房,她男赵勇人就出意外死了。
婆家只剩一个鳏居的公公和一个十六七的小叔子。
白氏不想守寡,于是就偷偷跑回了娘家想改嫁。
这婆家人自然不愿意了,多次到白家搅闹,非要让这姑娘守节,回去操持家务。
两家人因为这事互不相让,因此闹到了公堂上,白氏上告请求“和离”。
这属于民事纠纷,律法上没有明文规定,县令可以根据个人喜好判决。
贾琼也没有犹豫,直接就要宣判。
这时在一旁负责卢师爷轻咳一声,凑上来小声说道:“大人,这种案子照例是可以不接的,您让他们回去找里正去协商就可以。”
贾琼明白卢师爷的意思,像这种案子没有明文规定,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不好判不说,数量还特别多。
因此像这类家庭矛盾,邻里纠纷,家产分割之类的案子,衙门都可以不受理。
直接让上告人去找里正,族老协商解决就行。
不过贾琼还是打算自己判了,他知道卢师爷是好意,给了他个赞许的眼神,让他回去。
“白氏新婚当日还未同房就死了丈夫,自己有改嫁心思,本官认为这是合理要求。
本官宣判,准白氏和离,自行改嫁,赵家不得阻拦。
两家退回各自彩礼、嫁妆,从此再无瓜葛。”
“谢青天大老爷…”
贾琼在状子上写下判词,就令双方退下。
白家人对判决非常满意,而赵家父子自然是不满意的。
不过他们是平头老百姓,胳膊拧不过大腿,只能怏怏的走了。
岂料两父子刚走出县衙大门,却被一个中年文士拦住。
“赵四儿,你想不想让你那儿媳妇白氏回家来啊?”
“想有啥用,县太爷都判了。”
“长安县判的不公,你可以告到京兆府,刑部,告到都察院啊。”
赵四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不去不去,里正跟我们说过,告状只能在县衙告。
去大衙门告状还得先挨顿打,俺们可不去。”
文士笑道:“你别怕啊,不就是打二十个嘴巴吗。
那些衙门里我都有路子,这二十个嘴巴我让他们轻轻的打,保你没事。
而且只要你听我的去告状,我就给你二十两银子。
一个嘴巴换一两银子,你说划不划算。
而且我还能帮你写状子,到了堂上你也不用说话,我替你打这官司,保准你能赢。”
赵四一听激动坏了,“真的?俺只要去告状,你就给俺二十两银子?”
“当然,你要是不信,现在就跟我去上告,状子递上去我就给你银子。”
赵家父子哪经得起这诱惑,立刻就同意了,跟着中年文士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