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荣想了想说道:“双双的首饰全都不见了,莫非他是见财起意?”
贾琼摇头笑道:“这就更不通了。
你女儿怕连自己都舍得给他,还舍不得几个首饰不成。”
钱荣闻言羞愧说道:“是我疏于管教,双双竟然做出这种事来,实在是家门不幸。”
贾琼心说还是这叶世昌太过老实,要搁了是我,都摸进你闺女的房里了,还不赶紧上门提亲,你不嫁也不行啊。
回到县衙,等了大约一个时辰,马典吏才将叶世昌,连同钱荣的儿子钱宇一起带回来。
两人同在城外文昌书院求学,钱宇听说妹妹被害,肯定是要一起来的。
此时县衙内早已被百姓挤满了,大家都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钱荣见儿子过来,狠狠一巴掌抽在他脸上,怒骂道:“看你干的好事,为什么要带你妹妹认识这种人。
如今害的她惨死家中,你还有何脸面苟活于世!”
钱宇显然也很难过,也不出言辩解,跪倒在地,涕泪横流。
叶世昌也羞愧的跪倒在地,说道:“伯父,双双因我而死,我愿意以死抵命。”
贾琼此时一拍惊堂木,说道:“钱荣,钱宇。
你二人先退到一旁,不要影响本官问案。
叶世昌,本官问你,钱小姐可是你杀的?”
叶世昌激动的说道:“我与双双情投意合,为何要杀她。”
“你昨夜可曾到过钱家?”
叶世昌懊悔的说道:“我昨天本来想去的,但是因为半路碰到了一个多年未见的好友。
他邀我去他家中饮酒,我推辞不过,所以没有去成。”
“你们去的何处,几时去的,又是几时回来的?”
“永和坊拐子胡同甲五号,我跟好友遇到时刚好到子时。
我们彻夜长谈,今天早上天亮后我才离开。”
“你怎知你们遇到时刚刚到子时?”
“那时更夫刚好从旁边经过,他喊的是子夜三更,平安无事。
永和坊的更夫是旁边金水庙里的和尚,他肯定是刚出门。”
“你的好友叫什么名字?”
“吴干。”
“左右,速速传唤吴干到堂。”
“是!”
叶世昌说的与贾琼所想的差不多,不过这样一来,真凶就不太好锁定了。
贾琼又问道:“叶世昌,你与钱小姐平时是如何幽会的?”
叶世昌羞愧的说道:“每逢初一,十六书院放假之日。
如果我回城来,就会在夜深人静之时去到绣楼之下,用石子投到二楼窗子上。
双双听到动静就会打开窗子,扔出床单拉我上去。”
贾琼接着问道:“你昨夜可曾碰到了过认识的人,或者什么奇怪的人?”
叶世昌想了想说道:“我出门时已经很晚了,路上行人稀少。
除了吴干,未曾碰到什么熟人,也没发现奇怪的人。”
“你昨天是在哪里碰到吴干的,可曾到过钱家附近?”
“我在柳叶桥碰到吴干,随后就去了他家,离钱家还很远。”
问到这里,案子陷入了困境,罪犯的身份很难锁定了。
贾琼原本通过死者的伤口判断,凶手有可能是住在钱家附近的屠户,因为这类人才有可能随身带着短刀。
如果这人以前就撞见过叶世昌与钱双双私会,在发现叶世昌今天半路离开之后,就有可能行李代桃僵之计进入绣楼。
然后又在钱双双反抗时,拿出随身的刀捅死钱双双。
但是叶世昌说他没有到过钱家附近,钱荣也说他们家附近没有屠户,这种可能性就很小了。
等吴干来后,印证了叶世昌没有撒谎,贾琼接着就宣布退堂。
他现在无法迅速锁定犯人,只能用人力进行大规模排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