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琼抬手打断云涛的话头,说道:“知道了,下去吧,把人看好。”
“是大人。”
云涛好像压低了声音,但是实际上在座的所有人都听见了。
大家的脸色瞬间变的很精彩,他们刚信誓旦旦的说完河南吏治清明,这就冒出来一个告状的。
还是去驿馆找贾琼告状,这不明摆着说河南官员官官相护,百姓上告无门嘛。
当然其中脸色最难看的,便是被告刘知府了。
这位现在已经脸色发青,额头冒汗了,有些坐不住了。
赵巡抚怒斥道:“刘知府,这是怎么回事?”
刘纯贵赶紧站起来说道:“赵大人,下官绝没有行贪赃枉法之事,请大人明察啊。”
谢布政使平时没少拿刘纯贵的孝敬,他小心说道:“这次洛阳府赈灾得力,这是大家都有目共睹的,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啊?”
刘纯贵赶紧说道:“是是是,为了赈灾,下官已经开设了三座粥厂,早晚两次放粥。
下官绝对没有克扣赈灾粮啊,请贾大人明鉴。”
贾琼摆摆手笑道:“刘大人不必心急,本官也不是偏听偏信之人。
这件事本官自会详查,若是状告之人所言不实,本官也不会冤枉你。
各位大人,公事为要,本官就少赔了,告辞。”
贾琼说完便起身离席,扬长而去。
赵巡抚冷哼一声,扫了谢琪一眼,对刘知府说道:“看你做的好事,河南官场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说罢便也拂袖而去。
刘知府本来就是布政使谢琪的人,跟他不是一路的,所以赵巡抚自然不会留情面。
这会儿他面上生气,心里却是在暗笑,盘算着要是这事儿牵连上谢琪那就更好了。
赵巡抚离开后,其他官员也纷纷起身离开,最后只剩谢琪和他一系的几名官员留下了。
谢琪脸色阴沉的说道:“大家都散了吧,刘大人留一下。”
其他官员走后,谢琪恼怒的瞪了刘纯贵一眼说道:“刘纯贵,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做的太过分吗,怎么还会出这种事!”
刘知府哭丧着脸说道:“冤枉啊大人,我按照大人的意思,粥厂每天都按时放粥。
虽然粥稀了点儿,总不至于饿死人吧。
现在哪个衙门不是这么干的,怎么还会有人告我的叼状呢。
您说会不会是赵巡抚安排的?”
谢琪皱眉说道:“不管是谁安排的,赶紧吩咐下去,让粥厂明天开始正常放粥,要厚可插筷。”
“是是,下官立刻吩咐下去。”
现在官府开粥厂,都是按灾民人头从义仓运粮,每人每天半升米。
官员贪腐要么就是虚报灾民人数,要么就是克扣每人定量。
反正是熬粥,浓粥和稀粥用的粮食多少自然不同。
刘纯贵就是克扣了一些定量,中饱私囊。
不过灾民们多少还能有口吃的,不至于饿死,按说是不会有人告状的,难怪刘知府觉得冤枉。
这告状之人其实是贾琼安排的,为的就是有个借口接掌锦衣卫,方便行事。
所以第二天一早,贾琼便来到洛阳锦衣卫千户所,出示隆庆帝的手谕,暂时接管了锦衣卫。
明面上他是要调查河南赈灾事宜,实际上主要的布置都是针对白莲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