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恶之救赎】第14章 俱是为人做嫁衣(1 / 2)

红男绿女 常书欣 5013 字 2022-1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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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说到,这杨伟把一干老兄弟和周毓惠捎带着教训了遍这就挥手走了人,杨伟一走,却是没有敢拦,众混混心下有愧之时,又和王虎子起了冲突,王虎子又要撂挑子走人,乱七八糟的事一大堆,连周毓惠这心思玲珑的巧人儿还没从杨伟在乡下放羊这事上清醒过来,又出了大事,居然来了七八名警察一下子都冲进店里来了………

俗话说,这人思想上要真有点愧了,这心里怕是就要有鬼了………一下子众人都是心下暗惊,莫不是真抓住了自己的什么把柄不成!

场面一下子僵住了,警察看着众人没好眼神,好像在找什么人。

但这群货看着警察的时候,也是一脸敌意!

唯一没愧的愣人却是王虎子,几个警察仿佛在找人一般相互一看,摇摇头,王虎子摆着大脑袋一看,嘿,居然有认识的人。那武铁军,是大哥的大哥,还有一个女的,姓佟,叫什么来着,还带着那个刑贵的,当时第一次去武庄小胡同找大哥就是这俩人!

说话着这王虎子伸着大脑袋腆着肚子就上来了,一见武铁军嘴里就亲热地喊:“大哥,你们几位来点什么吃的?”

虎子那亲热劲比亲哥来了还亲,让身后站的那群混球有点莫名其妙,不知道什么时候虎子这人前说鬼话的水平涨了这么高。连几个警察听这话,再看王虎子一脸憨态,一下子都被逗笑了。武铁军却是不着恼,笑着看着王虎子说:“哟,现在已经快零点了,你们这店,通宵营业不成?现在还卖饭。”

武铁军两年未见,仍然是一副威严有加的样子,整整齐齐的警服,连笑的时候也是威风不减。这一笑。连刑贵多少有点奇怪,一向不苟言笑的领导,在见到这类软硬不吃的滚刀肉的时候,常有这种笑容。

“真是大哥,料事如神呀!”王虎子一副大惊失色,过份热情的样子。竖了根大拇指:“还真没吃的了,要不给几位,倒碗面汤喝着……”

几个警察听得这话,不知是装傻还是充愣,又被王虎子这蠢逗得笑意盎然。

“呵……王成虎,我不饿,也不是来吃饭,面汤就更不用了,既然把我大哥。就跟我说实话,你那一位大哥呢?”武铁军笑着问。众人一下子明白,不是来找事来了。是来找杨伟来了。

不过。来找杨伟就更心惊了。不是大哥也有什么事吧!

“您说地是我哥杨伟?”

“还有别人吗?就是他。他去哪儿了!”

“您不知道啊!”虎子说道。今儿是临场发挥地不错。很诚实地说道:“不在大连吗?两年多都没回来了。我们兄弟都商量着去看大哥呢!是不是啊。兄弟们……”

王虎子一回头征询。这帮子货色个个应和着。就是就是。两年多都没见着大哥了……

一群高矮胖瘦不一地混混异口同声地否认。越否认越像做假。武铁军一下子笑了。佟思遥和刑贵也笑了。王虎子两年不见。水平看来已经是不可同日而语了。说瞎话都不眨眼了。两年前一见警察就语无伦次。看来长进不小。

“各位各位,抽烟抽烟……坐坐……”王虎子递烟,没人接,搬椅子让坐。也没人坐。白忙活了。不过也达到目的了,说得一干警察一下子没了主意。

佟思遥和武铁军相视了一眼,却是一个心思,要让王虎子说真话,怕是得费一番功夫了,杨伟手下这群混混兄弟,都打过交道,个顶个的是滚刀肉,天生和警察有敌意。要让他们说真话可难得很。

一视之下。就见佟思遥径直朝周毓惠走去,看着周毓惠轻轻说了句:“我们能谈谈吗?”

“嗯!可以!”周毓惠点点头。也许佟思遥当警察的知道杨伟地情况比自己更多。

佟思遥和周毓惠相跟着出去了。王虎子伸伸大脑袋看着俩人上了警察,在里头嘀咕上了。心下暗道这事怕是有点玄,卜离被捕他是知道了、秦三河买小包也知道,大哥不会惹上这事烂事吧!……心下已经暗暗打定主意了,这下落,可千万不能说,一说准坏事……

俩人说话足足说了十分钟才见周毓惠下了车,那帮子警察呼拉一下都走了!走的时候武铁军还饶有兴致地拍拍虎子的膀子笑着说道:“成虎,你这见了警察就说瞎话,也是你哥教的?”

王虎子咪着眼,嘴里道着“客气客气………自学成材,这个不用教。”

一句话,那说话人的傻样,惹得武铁军也是忍俊不禁!

警察一走,众人都围上来关切地问着,惠姐,大哥不是有什么事了吧!

“不是,其他人的事,可能大哥是个知情人。没事,大家放心!”周毓惠若有所思地说道。刚刚和佟思遥交换了意见。佟思遥告诉杨伟的近况,包括沁山的牧场,包括一年多前已经离异。而周毓惠知道杨伟不是有案子的时候,告诉佟思遥刚刚杨伟确实来过,已经和拴马村地赵大锯相跟着走了。

两人这次是交换了知道的情况,佟思遥知道,和这帮不明事理的人说话,还不如单刀直入问周毓惠。周毓惠毕竟比这帮子人明事理。

佟思遥看样确实有急事,知道这情况后就带着人都走了……

一干混混顿时没了主意,王大炮想想,问了句:“惠姐,你说咱们这生意咋弄。大哥可对各位这行事有意见啊。可现在这么大摊,说收收不了啊。现在场上还有几千吨煤等着发呢!”

“继续做吧!”周毓惠说道:“以后听你们大哥地,这和人械斗、抢生意的事,少干……最好别干,他说得有道理。咱们这两年确实有点过了!不过,生意本身并不黑,在于操作的人怎么做?今天大哥给我们提醒很及时也很中肯,这个大家回去都好好想想………大家先回去吧,这事我好好想想……”

周毓惠今天的触动怕是很大,神情中多有几分不自在。看着一干兄弟们都六神无主的样子,这就安慰了几句。

众人见周毓惠这样说,均是有点讪讪,毕竟大哥这话说得也在理,也是为大家着想。可这位惠姐确实也不错,两年给大伙谋了不少福利。现在都一下子扔下了,还真舍不得。惠姐的意思是让大家继续着生意,这就没什么问题了。大不了以后注意!

“不是有点,是很过了……”王虎子突然语重心长地说道。终于抓着施展自己的机会,瞪着小眼一副牛逼晒太阳的架势背着手说着:“大哥说了,你们得好好反思反思,别将来都关着进去了,还得我老人家给你们送饭送冬衣……”

王虎子背着,努力要装出杨伟训人的样子。不过越装越是四不像了。

景瑞霞和周毓惠都瞪了一眼,很讽刺地一眼,没说话。

切!……几个混混都对王虎子嗤之以鼻。

呸!……王大炮恨恨吐了王虎子一口。

那轮子对王虎子的意见最大。最后出门的时候,竖了个中指:“*,王虎子,等着借你车吧!”

王虎子歪着大脑袋,看看这个、看看那个,都是一脸敌意地走了。看样是犯众怒了。霎时走得一个不剩,就剩下王虎子和秦三河俩人了,王虎子悻悻地道:“稀罕,老子明儿就买一辆!”

“虎子。咱们怎么办?”秦三河看着没人理会自己了,问了句。

“走,回我家,收拾收拾,明儿咱们回乡下玩去,我告你你啊三河,哥那牧场是我见过最大的牧场,现在已经有几百人了,可比这凤城好玩多了。”

“那我回家把狗都牵上。托人养着。我不放心!”

“对对,那是,都牵牧场里,看羊去!”

“那不能看羊群,看羊得牧羊狗,不能用狼狗!”

“说来说去,还不都是狗、还不都是狗日的……*……”

算了,秦三河不争辨了,再争连自己都说不清了。

和秦三河在一起。王虎子绝对有领袖气质。秦三河绝对言听计从。关了店门,左右看看才省得自己的自行车也没了。虎子干脆不打车了,拉着秦三河一左一右摇摇晃晃地走了……

几辆警车从饭店开出来,车上武铁军扭过头来,看着后座上地佟思遥这就怀疑地问上了:“小佟,怎么回事,有下落了?”

“嗯,据周毓惠讲,杨伟离开已经有二十分钟了,迟了一步!”佟思遥有点懊悔地说道。因为追查杨伟,一直追查到了秦三河家,知道了上北京马上追到北京,又在天堂河见到了卜弃,甚至还见到了监护人林涵静,知道杨伟回了凤城马上昼夜不停地回凤城,谁知道最后查到那辆德赛车查到这个饭店的时候,还是差了一步。江副厅长下得死命令,佟思遥自知自己再无法让卜离开口了,这才出此下策,再请杨伟。而且把武铁军搬了出来。

佟思遥判断的很对,知道杨伟不会回牧场,但没想到,步步差一步,步步跟不上。

“你查得案子,和他真地没什么关系吧?”武铁军还是一副征询和不大相信的口吻,同样的话已经问了若干遍了。

“武局,你怎么连我也不相信,要有案子,还有大张旗鼓地把您拉出来!”佟思遥解释道。

“哎,我这不是担心这小子吗?这两年都没见,也不知道又混成什么样子了。这小子就没让人省心的时候。”武铁军说道。

“挺好的,在沁山办牧场,干老本行了!回家放羊了,干得挺不错。”佟思遥道,说这个评价连自己都觉得怪怪。

不过好武铁军却是见怪不怪了,反而长舒了一口气说道:“是吗?要真是这样的话,我也就放心了………不过这次,怎么连江厅也请出来了,昨天江厅还专门打电话让我留意为国地下落。我吓了一跳,我还以为这小子犯大案子了。一下子捅厅里了。”

“确实是大案子,不过不是他犯案,是他的一个朋友犯案,我们想让他出面说服他开口。”佟思遥含糊地说道。

“这个事不好办!为国很看重朋友的!”武铁军疑惑地说道。

“所以才准备把您这尊大神请出来呀!”佟思遥道。

“到底什么案子?这么重要。贩毒?”武铁军猜测了句,让佟思遥出面,怕不是什么好事。

“我请示江厅后向您汇报吧!这个案子整体还都在保密期。如果今晚上找到杨伟。希望你帮个忙,劝他跟我们走一趟!”

“那行,我试试吧!不过你不要抱太大希望,这事勉强不得地,勉强地急了,他会撂挑子走人,你十年八年也找不着他。”武铁军已经打预防针了,听得佟思遥更增加了几分担心。

两辆警车,向着长平的方向开去。为了不再错过,佟思遥专门安排了两队人,一队在凤城查杨伟地落脚地、一队直赴拴马村。以防再走茬了…………

预防走茬,还是走茬了………只知道赵大锯是拴马村的,却不知道这些人两年多都不在拴马村了。

其实,杨伟这个时候还在凤城,和锯子四个人从店里出来打了车,十几分钟就到了锯子住的三元胡同。打发走了三个村民各自回自己租住的地方。这锯子引着杨伟进了胡同,一进胡同看看四下无人,拉着杨伟说道:“杨娃哥,俄跟你说个事!”

“怎么了。锯子!”

却见锯子一反常态地拉着杨伟的俩胳膊,扑通跪下了。

“嗨嗨……我说锯子,你有毛病呀?”杨伟不迭地把赵大锯拉起来,埋怨道:“这是咋拉,几千块工资,你应得的呀!怎么也不至于行此大礼吧。”

锯子这么一下,弄得杨伟哭笑不得。这两天人怎么都跟有毛病了似地。见人就跪。“不是这事,杨娃哥,是俄爹的事。我就求求你帮帮俄爹,他……”锯子说着,声音里悲悲切切。

杨伟这一下吓得不轻,紧张地问:“你爹?你怎么啦!”

“俄爹病咧!”

“什么病?”

“好几个月了,俄爹一直说腰疼,上次检查医生说确诊不了,不过好像是脊柱啥概骨区肿瘤,凤城医生让到大医院复查一下。”锯子一把鼻涕一把泪。

杨伟瞪着眼说道:“嘿,那查呀?你跟我跪有什么意思。我又不是医生。”

锯子抹了把鼻涕。喃喃说了句:“哥,俄爹那脾气你还不知道。他死活不去!怕花钱。他说他一老汉咧,死都死了咧,不再花那冤枉钱了。再说家里没那闲钱。”

“我操………这个老倔驴……”杨伟一下子被气得不轻,恨恨地说了句:“我说你当儿子的咋这没出息,该当家你就得当嘛!这事那由得了他!”

锯子老实,一听这话却是脸有难色:“哥,我跟他说不通,说急了他就揍俄,俄也不敢说!”

杨伟道:“咂咂,你这儿子当得……嘿,你家不缺这钱呀?你连个钱也当不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