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响202房门没多久,就听姚二柱爽朗的笑声,接着,门被拉开,一身緑警装的姚二柱站在门前,笑呵呵道:“陆老弟,快请进,请进!”旋即,他便看到了俏生生站在陆铮身边的衞香秀,就笑道:“小衞也来了啊,这我可真高兴了,陆老弟没拿我姚二柱当外人!”
想来同衞香秀不一样,衞香秀下了班,从来都是换上便装,但姚二柱看来便是在家里,也从来是喜欢穿警装。
而且姚二柱虽然又黑又瘦,个头不高,但看起来就不好惹,穿上警装更显得很有股子气势。
姚二柱家果然和传说的一样,一室的蜗居,卧室和门廊之间有一个小通道,平素便是餐厅,摆了圆桌,圆桌上凉热拼盘看起来很丰盛。
三人进屋时,有名略显臃肿的妇女端着果盘风风火火从厨房出来,却不小心湿漉漉的果盘蹭到了衞香秀的肩膀,妇女急忙从桌上撕了衞生纸来给衞香秀擦,连声说:“哎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衞香秀说不用,她却偏要擦,很快,本来只是有点湿痕的外套肩膀上,沾了许多白点,应该是衞生纸比较低劣的缘故,咖啡色的外套,便显得很扎眼了。
姚二柱脸色就变得异常难看,说:“行了,还擦什么擦?!”看来强忍着,下面的话没训出口。
“这,我给你洗洗吧?很快的,这衣服,真好看。”妇女手忙脚乱的,眼里却又有着那么几分羡慕,这身泛着光的咖啡色套裙,一看就是高档货,也挺适合自己穿的,看人家,穿起来多漂亮。
“不用了。”衞香秀说:“一会儿水干了,拍两下就好。”
陆铮也笑着说:“是嫂子吧,你甭客气,她就爱穿光鲜衣服,不用管她。”
姚夫人打量着衞香秀肩头刚刚被她弄出的污渍,说:“是,这衣服得干洗吧?听说洗一次得好几块钱?”
姚二柱不耐烦听爱人啰嗦,挥挥手,说:“来吧,菜都好了,咱上桌。”
四人围坐在圆桌旁,姚二柱给陆铮倒了满满一杯白酒,又问衞香秀:“小衞,你喝点?”他言简意赅,说话也颇有威势。
衞香秀晃晃手:“我不会喝酒,陪嫂子喝饮料吧,晚点还要开车送陆铮回去。”
姚二柱就点头,哈哈笑道:“小衞,你能来,我很开心啊,早听说来着,说你和陆老弟处对象,但一直就是听说听说,今儿眼见为实了,好,好啊。”又对陆铮一挑大拇指:“陆老弟,你真有眼光。”
陆铮笑道:“这点我必须承认,不然就是说我家香秀不够优秀了。”
姚二柱就哈哈大笑,又一挥手,“来吧陆老弟,咱两家人,先喝一个?这样,杯子里不管什么色儿,都得见底儿!”
陆铮便举杯和他碰杯,一饮而尽。
“陆老弟果然豪爽。”姚二柱微微一笑,也一仰脖,把酒干了。
“来吃菜,吃菜。”姚二柱伸筷,给陆铮夹了一只虾子,又说:“鲁东虾,从老家带来的,和你们这裏的对虾、元宝虾各有千秋。”
陆铮看着吃碟里的虾,点点头,“嗯,鲁东虾。”夹起来,慢慢放进嘴裏咀嚼。
姚二柱就笑:“鲁东虾有大有小,这次带来的都是小虾米,看来禁不住陆老弟几口啊!”
陆铮笑了笑,没吱声。
姚二柱又说:“不过呢,乌山这片水土好啊,鲁东的小虾子如果养在乌山,它性情凶,比斗虾差不到哪去,适应力强,有乌山水土滋润,也会肥肥胖胖吧。”
陆铮笑道:“也许吧。”
那边却听姚夫人问衞香秀:“小衞,听口音你不是乌山人吧?”见衞香秀点头,就惊喜的说:“我就说嘛,乌山人,都可那个劲儿了,各色,我挺烦乌山人的,你说是不是?”
姚二柱皱眉道:“陆主席是乌山本地人,你这可是一竿子打翻一船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