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开车去滇池庄园的路上,陆铮也不由得想着自己和白纱包乱成麻的这档子事。
本来便是莫名其妙的联姻,可现在家里情况变成这样,对这门婚事老爸老妈已经不怎么热心,或许过年时节裘大和的话也令老妈有些触动吧,觉得自己也是到了成家的年纪了,可如果等白纱包,不但还要几年不说,而且中间也说不定会发生什么变故。
现今家里的情况,或许老爸老妈商量过,觉得给自己重新选一门亲事为好,算是给家里冲冲喜,让老太爷也高兴高兴。
就在前几天,接到老妈电话,提了提这件事,好像是同山德鲁家族那边沟通了,虽然没明说要解除自己和白纱包之间的婚约,但也隐隐透露了这方面的意思,毕竟好像一直以来,山德鲁家族对这门亲事也不怎么热心,其家族内部,好像反对的声音很大。
在这种情况下,不知道白纱包来滇南,意味着什么。
滇池庄园,清新宁静,阔远深幽,铁门后,延伸进木棉花遮映的建筑群的宽阔车道仿佛看不到尽头,更衬的庄园气势恢宏。
陆铮在阿玛丽娅夫人引领下进了一座城堡式的大厅,红地毯上,长长的宴客桌几乎有五六米长,桌上每隔一段距离,便放上一盏瑰丽的烛台。
陆铮在阿玛丽娅夫人引领下,坐在了长长宴客桌的一端,穿着黑白侍女裙的侍女马上送来了报纸,阿玛丽娅夫人则给陆铮倒了一杯用果汁调和的餐前酒,说:“先生,请稍等。”
陆铮看了看表,十一点五十五,自己时间赶的刚刚好。
不大一会儿,便听一阵脚步声响,就见从罗马立柱的旋转木楼梯上,走下来一位穿着白纱裙的炫丽少女,两名侍女跟在她身后,拖着纱裙长长的华丽无比的裙摆,这个画面,就好像中世纪的贵族小姐,款款行来。
“先生,请您起身。”站在陆铮身侧的阿玛丽娅夫人低声提醒陆铮。
陆铮笑了笑,便也站了起来,阿玛丽娅应该是一直跟在白纱包身边的人,自己这个未婚夫不能让她感觉自己不尊重白纱包。
虽然这场婚事最后估计会不了了之,但越是如此,现在自己越不能损害白纱包在家族中的尊严。
因为自己现在在海外、国内的庞大资产,究其根本,都来自白纱包,虽然,自己算是还了本息,而且,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打拼回来的,甚至自己多多少少给白纱包在金融市场的行动提供了某种参考,但不管怎么说,如果当年没有白纱包的本金,没有白纱包提供的很多帮助,自己也不可能在几年内拥有几十亿甚至上百亿美金的金融帝国,就好似滚雪球,如果不是最开始白纱包给自己提供了一个大雪球,那么现在自己能赚到多少钱很难说,更莫说没有白纱包从旁支持,以国内前几年的通讯等各种条件,自己想遥控海外,无异于痴人说梦。
所以不管以后如何,对白纱包,自己心中只有感激。
白纱包坐在了长桌的另一端,隔着数个烛台,却也能看得到,白纱包芭比娃娃似的脸蛋越发清纯如水,炫丽的淡淡白金长发,又使得她凭空多了几分神秘,女王的神秘。比之两三年前,白纱包身上那种冷酷神秘的气息越发浓烈。
贵族夫妻之间,用餐也是遥遥相对,好似一个天涯,一个海角吧。
陆铮在白纱包落座后,也缓缓坐下。
这时,就见白纱包伸出戴着白纱手套的手,阿玛丽娅夫人便快步走了过去,到了白纱包身边躬下身,白纱包在她耳边说了几句什么,阿玛丽娅夫人微微颔首,好像说了句:“谨遵您的吩咐。”
看到阿玛丽娅夫人又向自己走过来,陆铮不由得一阵摇头,真跟白纱包结了婚,饭桌上,说句话,都要管家这样来回传话么?委实,隔得太远,抬高嗓门的话不免成了下里巴人。
谁知道阿玛丽娅夫人来到自己身边后,轻轻做了个请的手势,说:“先生,请您来这边坐。”
陆铮现在什么都由得白纱包,实则想起可能再过段日子,和白纱包便成了没什么关系的路人,心中,不免怅然。
跟着阿玛丽娅夫人,来到白纱包座位旁,白纱包却是起身让座,有侍女拉开了主位旁侧的椅子,白纱包便坐了过去。
陆铮不知道白纱包的意思,依着阿玛丽娅夫人手势坐了白纱包座位,如此,变成了陆铮坐在长桌一端,白纱包坐在旁侧的格局。
白纱包并没有多说什么,侍女们分别给两人端上一碟碟菜品,白沙白拿起刀叉,就好像古代的公主,矜持的品尝。
陆铮自也不能说话,便也慢慢享用这餐丰盛的午餐,偶尔侧头,看到白纱包炫丽无比的美貌,心中也不禁一叹,记得上次见面,自己还捏她鼻子来着,可现在瞥着她白皙高挺的秀气鼻梁,这沉稳神秘的气质,莫说捏她鼻子了,好似碰一碰她那白纱手套,都没有勇气。
终于,白纱包开始享用甜点,陆铮和她步调一致,也招手要了甜点,实则,根本没有吃饱,但不知道怎么的,在白纱包面前,有种自惭形秽之感,也不想失礼于人,那种同旁的女孩相处挥洒自如的感觉,全都消失不见。
“陆铮,我们选个日子,结婚吧。”这句话,是白纱包放入嘴裏一小叉雪白奶油,抿嘴好似回味奶油甜蜜的同时说出来的,说出这话时,语气气息,好似也带着某种香甜。
陆铮嘴裏的冰激凌差点喷出来,“什么?”
毫不理会陆铮吃惊的表情,白纱包仿佛流彩的迷人眼眸认真的凝视陆铮,说道:“我说,咱们俩选个日子,今年夏天,结婚。”
陆铮不由苦笑,说:“你能不吓人么?刚多大,你就要结婚?你懂什么是结婚么?”
白纱包还是一脸认真:“我今年十四了,按照我们山德鲁家族的传统,我可以嫁人的。”
陆铮无奈地道:“就先不说你懂不懂婚姻是什么,就说年龄,山德鲁家族,也得遵守法律吧?据我所知,你们联邦德国,法定结婚年龄十八,监护人同意的话,那也得十六才能结婚。而且你是嫁来中国,也得遵守中国的法律吧?”
白纱包比美瞳还迷人的魅惑双眸仍旧一眨不眨的凝视陆铮,说:“这些都不是问题,我就是想知道你,肯不肯和我结婚。”
陆铮一时无言,白纱包,怎么就永远都这么出人意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