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江宾馆附近一间咖啡屋角落的半圆卡座,陆铮听着小青打听回来的消息,若有所思。
本来,只是叫小青以同学的名义去见见郝晓玲,看她回没回北京,谁知道,小青回来后说,郝晓玲住院了,就在市人民医院,听郝晓玲的母亲念叨,郝晓玲好像受了什么刺|激,整天哭,要不就是痴痴发呆,郝晓玲的母亲抹着泪说,不知道闺女是不是撞邪了,有天晚上回来就这样了。
“就是她来零点酒吧的那天晚上。”小青很肯定的说。
陆铮从手包里便往外数钱,小青马上明白了陆铮的意图,站起身说:“陆哥,我就走了,你想喝酒的话,就找我,我陪你,不收钱。”
“对了。”刚刚走出一步,小青拍了下脑门,从兜里摸出一张纸条递给陆铮,说:“这是小玲的病房号。”
她不知道陆铮为什么对那天晚上的事情感兴趣,但也不会多问。
看着小青背影,陆铮微微点头,这小姑娘,实则很有江湖儿女的味道,只是走的路,可惜了。
陆铮喝了杯子里的咖啡,起身也往外走,刚刚走出几步,就听旁侧有人叫自己:“哥哥?!”声音轻柔动听,除了香川淳子还能有谁?
靠窗绿色藤蔓环绕的茶座,小圆凳上,坐着一个白领丽人,精致银色套裙裹着她窈窕身材,裙摆下,淡淡的白色丝|袜和黑色高跟皮鞋透着美|腿的别样性感,丽人正是香川淳子,她头发稍微剪短了些,烫了妩媚的卷,很适合她现在的年龄身份,干练而妩媚的女强人,就好像熟透的蜜桃,分外诱人。
坐在香川淳子对面的,则是北斗星集团副总裁、市场开发部主管汪慧中,京城名媛,做事情很有自己的风格。
汪慧中带队来果邦考察建设文化古城的可行性,跟她来滇南的有集团投资部、规划研究院、项目中心等部门的干部,香川淳子这个集团财务副总监也在考察队伍行列。
果邦方面,自治政府副主席苗武仁已经来到澜江欢迎北斗星集团的考察队伍,他和北斗星集团的人员同样都住进了澜江宾馆。
陆铮属于牵线人,今天忙了一天,中午设宴接风,又安排了明天早上送他们去果邦的车,直到晚上,才抽出时间见小青。
却不想,撞到了汪慧中和香川淳子。
从陆铮担任北斗星集团总裁的那天起,汪慧中便知道,北斗星集团和陆家关系匪浅,说不定,就是陆家亲戚的企业,现今,集团新聘请的这位财务副总监更是陆铮的“干妹妹”,显然,北斗星,简直就跟陆铮的企业一样。
所以同陆铮聊了几句后,汪慧中便借故告辞,给陆铮和香川淳子聊天的机会,笑着说:“铮子,你们聊,不过跟你说,淳子虽然是你妹妹,但也是我们集团好不容易请猎头公司猎来的精英,回宾馆房间,你得安全送到。”
陆铮微笑点头。
“哥哥,刚才那女孩子是谁啊?”汪慧中走后,香川淳子就好奇的问,两人现在关系亲密,还经常通电话,真的越来越像亲兄妹。
陆铮笑道:“叫小青,帮我查了点事,地方上的事,说了你也不明白。”
香川淳子哦了一声,美眸凝视陆铮,说:“你最近有心事,是不是?很为难的事吗?”
陆铮微微一怔,却不想,淳子心思细腻,竟然能察觉出自己的心情,笑了笑说:“没什么,别瞎操心。”
香川淳子轻轻叹口气,有些沮丧地说:“我知道我很笨,什么都帮不上你。”
陆铮笑道:“你哪里笨了?你以为什么人都能做北斗星的财务副总监?你要不是这个料,我不会安排你进去,你在北斗星做好我的眼睛,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忙了。”又说:“汪慧中说,果邦和缅甸政府谈判,拿到了几个在首都附近的项目,果邦方面,想请咱们北斗星施工?”
香川淳子思索着说:“如果缅甸军政府能掌控住局面,政局不再发生大的变化,这几个项目都不错。”
陆铮微微颔首,看了看表,说:“走吧,回去了,回我房间谈,跟我说说这段时间工作的感受。”
咖啡屋外,夜幕已经降临,街灯璀璨,车流不息。
香川淳子紧紧跟在陆铮身边,时尚靓丽的白领丽人,充满自信,在夜灯下哒哒的走着,引得路人纷纷侧目,自不免有眼热的小青年暗骂陆铮,鲜花怎么总是插在牛粪上。
陆铮虽然并不在乎什么,但身边紧紧跟着这么个大美女,一路上直到进入酒店大堂进电梯,都被人侧目注视,自然也觉心中愉快。
上了楼,踩着走廊柔软的地毯,陆铮便笑着对香川淳子说:“刚刚过去的服务员说咱俩是一对,很般配。”
和他俩擦肩而过的服务员是走出去好远才小声议论的,却不想,还是被陆铮听到了。
香川淳子开心的说:“是么?她们真这样说呀?”转头,频频向那边看,好似觉得那两个服务员特有眼光。
陆铮微微一怔,本来,就是当笑话一样说出来逗香川淳子一笑的,却不想,自己这个妹妹是这样的反应。
琢磨间已经到了自己房间门前,陆铮拿出房卡插|进卡锁,就在绿灯亮了时,陆铮眉头猛地一拧,本来转门柄的动作停下来,想了想,转头对香川淳子说:“你回自己房吧。”
香川淳子面色一黯,显然觉得是自己刚刚的话说错了,想说什么,但她性格柔顺,面对陆铮更不会抗争,终于轻轻点头,转身走了。
陆铮此时也无暇和她解释什么,因为感觉到,自己的房间里,有人。
这个时间,不可能是窃贼,不过也许服务员开错了房间,进来了别的客人?这个可能性不是没有,在很多酒店都发生过,但几率很小,尤其又是,这间房是行署办后勤出面为自己安排的宿舍,自己住了有一段时间了,如果这都能搞错,那这个服务员得多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