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瑞斯,则没忘记同样的礼节,向小姑问好,陆红英立时喜笑颜开,说:“你也好,你也好,哎呀,你,你长得太漂亮了,太精致了,爸,你说是不是,真的就跟洋娃娃一样,这个世界上,咋能有这么漂亮的孩子。”
老太爷皱了皱眉,说:“红英,你先出去吧,我和铮子、艾瑞斯说说话。”等陆红英讪笑着领着艾瑞斯女仆出去后,老太爷又摇摇头,显然觉得小女儿失礼,哪有当着人议论长相的,不管是美是丑,毕竟,艾瑞斯不是小孩子,虽然,看起来,年龄实在小了点。
艾瑞斯却一脸甜笑着说:“爷爷,没关系的,小姑是拿我当孩子喜欢,我很高兴,她夸我漂亮,我也很开心。”
陆铮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现在总算知道,白纱包是如何攻陷老爸和老妈的了。再看爷爷,可不,脸上便浮起了慈祥的笑容。
不过爷爷目光里有些诧异,自是想不到这个小孙媳妇,心思如此敏锐,竟然能知道他心中所想。
老太爷饮了口茶,说:“婚礼的安排,我是这么看的,咱们在北京的婚礼,一定要低调,但是呢,我也跟你爷爷打电话沟通了,觉得怪对不起你的,所以,你和铮子,去了缅甸,可以再举办次教堂的婚礼嘛!爷爷是个开通的人,也知道对于你们西方的女孩,如果人生不|穿一次婚纱,就是不完整的。”
艾瑞斯轻轻摇头,说:“无妨的,我不在意这些,我的教母已经给了我和陆铮祝福。”
老太爷叹口气道:“没想到你这孩子小小年纪,如此明白事理,也是,只要夫妇同心,这些都不重要,所以,铮子!”看到陆铮微微有些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老太爷语气就严厉起来,“你听听人家艾瑞斯怎么说的,以后,要好好对人家。”
陆铮无奈地点头。
然后,老太爷又和艾瑞斯聊起来,艾瑞斯说起西德一些趣事,倒把老太爷逗得频频展颜微笑。
陆铮只能在旁侧,闷头喝自己的茶水。
直觉告诉自己,以后如果自己真的和白纱包发生矛盾,只怕家里老老少少,都会指摘自己的不是。
说到后来,艾瑞斯轻轻拍手,陆铮说了声:“没铃铛啊?”在滇南庄园,艾瑞斯召唤女仆时仍遵循旧时贵族的传统,摇铃铛,搞的自己在使馆时,阿玛丽娅夫人也给自己的起居室、餐厅等处都放上了铃铛,很令人头疼。
“别阴阳怪气的!”陆铮这句话,又召来爷爷训斥,陆铮无奈,只好闭了嘴。
艾瑞斯的女仆捧着艾瑞斯精致手袋走了进来,艾瑞斯从手袋里拿出一张卡片,双手放在面前茶几上,又轻轻推到老太爷面前,说:“爷爷,我知道您心脏不好,我从公公那里拿到了你的病历,刚刚好,我在波恩收购了一家医院,现在它的心脏科是全德国也可以说是全世界最强的,有过老年人高难度的心脏移植手术成功的案例,我征询过几位专家医师的意见,他们说仅仅看病历不行,最好,能对您进行全面的身体检查。我帮您约好了,您不管什么时候有时间,只要打这个电话,就可以马上安排为您会诊,来中国也可以,只是做手术的话,需要您出国。”
陆铮听着艾瑞斯的话,脸色猛地一整,刚刚的委屈早就不翼而飞,艾瑞斯,可不仅仅就是装样子讨人喜欢,她是真用了心的,不管爷爷方便不方便出国做手术,艾瑞斯这份情谊,弥足珍贵。
小小年纪,怎么就能这么……
陆铮心裏,深深的叹口气。
老太爷错愕了好一会儿,默默点头,说:“好,好,爷爷知道了,知道了。”
就在这时,滴滴滴的响声,却是女仆的呼机响了,艾瑞斯便彬彬有礼地问老太爷:“爷爷,我可以回个电话么?”显然,那是她的呼机,只是,戴在女仆身上。
老太爷微笑道:“去吧,电话就在外面。”说着提高了声音:“红英,带艾瑞斯去打电话。”
等艾瑞斯出去,陆铮就好笑的道:“还真不客气,把自己就当中国人了,这才几天,呼机都配上了。”
老太爷微笑看着陆铮,显然,看得出陆铮的口是心非。
“现在这样的女孩很少了,听说,她还是商业天才,自己做生意,赚了几亿美金?”老太爷有些感慨,又有些不大相信地看着陆铮。
陆铮微微点头,说:“听说是的。”心裏琢磨,只是不知道这几亿后面,要添一个零还是两个零,只是这些,倒不必跟爷爷讲了,莫被爷爷将她当怪物看。
老太爷便端起茶杯饮茶。
陆铮犹豫了一下,问道:“听说,大姑父现在处境不怎么好?”
爷爷脸色如常,继续饮着茶水,说:“这些你就不用管了。”
陆铮嗯了一声,但是,看来关于大姑父的传闻是真的,据说,在岭南,党内一些同志对大姑父并不认可,京派内一些干部也对他有微词,显然,毕竟半路出家,大姑父的人望还差了许多火候。
艾瑞斯回来后,又很文静很淑女的坐在了原来的位置,一副聆听爷爷教诲的架势。
陆铮问道:“没事吧?是安德鲁先生CALL你?”在北京,除了艾瑞斯的亲人,想也没有旁人会有她的呼机号。
艾瑞斯说:“不是,是卡尔,你见过的。”
卡尔?陆铮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艾瑞斯的哥哥,和自己打过架来的,就是因为和他打架,才把艾瑞斯撞伤,间接挽救了艾瑞斯的生命。
“他也来了啊?”陆铮不由有些挠头,当时那场架可不是闹着玩,而是拳拳见血,可一转眼,他成了自己大舅哥。
艾瑞斯说:“嗯,他来中国了,还有我叔叔的儿子保罗,他俩在酒吧喝酒,也想请你喝。”
陆铮微微点头,说:“行,我一会儿就过去。”不管怎么说,也成了一家人,自要缓和下关系,不指望卡尔真把自己当妹夫看,但自己该做的,还是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