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衞国,你怎么过来了?”裘大和笑呵呵迎上来和马衞国握手,虽然当年他和马衞国素有芥蒂,但退休之后,那点事也早就不萦于怀了。
马衞国见陆铮在,裘大和也在,立时觉得很尴尬,但是既然来了,早就预料到要低声下气的给人奚落,也就和裘大和握手,叹口气道:“我这是负荆请罪来了,我那不争气的小犊子喝了二两酒就不知道他是谁,惹是生非的,这不,闯了祸么?”
裘大和呆了下,一时无语,原来是这么回事,说呢,怎么会大老远从省城跑来看铮子的养父,毕竟听说在青龙,他和铮子也不怎么对付。
“老哥哥,实在对不起了啊。”马衞国走到陆国斌病榻前,深深鞠了一躬,见到陆国斌腿上厚厚的石膏,心裏更是一沉。
陆铮在陆国斌耳边低语:“这是马文革的父亲,就是打伤你的人的父亲。”
陆国斌脸色就不大好看了,那小流氓张狂的殴打自己的情形还历历在目,想起来就气得身子发抖,老了老了,被人当街殴打,身上的伤痛还是其次,那种屈辱感却如蛆附骨,挥之不去。
但是看马衞国赔礼道歉显得很诚恳,陆国斌也不好说什么难听的话,只是点了点头。
马衞国见陆国斌脸沉似水,知道事情棘手,转向陆铮,说:“陆市长,您看这事儿?”
陆铮示意陆小萍给马衞国搬张凳子,对马衞国说:“马书记你就别跑来跑去了,这件事就交给法律来解决吧,该怎么办到时就怎么办。”
听陆铮话风,马衞国心裏冰凉,又求救似的看向裘大和。
裘大和叹口气说:“记得当年,铮子还拘过你这个儿子吧,那时你还不太满意,看看,勿以恶小而为之,当年还是惩戒太少,就该小惩大诫,让他长个记性。”
裘大和倒不是故意挖苦他,到了这个岁数,有感而发而已,可马衞国听在耳里,却有些难堪,接过陆铮递来的水,沉默不语。
李姐眼见气氛凝重,便偷偷对陆小萍使了个眼色,又对陆国斌说:“叔,那您歇着吧,我走了。”转向陆铮和裘大和:“陆市长,老书记,我走了。”
马衞国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来呢,是希望陆老哥和陆市长能手下留情,我们可以从经济上多做补偿,希望陆老哥能原谅我那个逆子,让他少判两年,给他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这个案子不进法院看来是不行了,只能寄希望得到家属的原谅,如此检方起诉时和法官判刑时都会考虑受害人的态度,当然,要说陆铮的家人不追究,不问儿子的刑责,看来也不可能,只能寄望从轻发落,说不定,就能判个缓刑。
“什么补偿,我们家没钱么?谁要你的补偿?!”刚刚送李姐回来的陆小萍瞪着眼睛,像个好斗的小母鸡,她刚才给马衞国搬椅子倒水的就很不情愿,听了马衞国的话,一下就炸了。
陆铮皱眉道:“小萍。”
陆小萍这才不吱声了,站到了一旁。
陆铮对马衞国道:“马书记,说句不该说的,你们家文革可能就是当年机会给的太多了,这件事啊,就等法院判,好不好?”
马衞国见事已至此,知道再说也无用,只能长叹口气,站起身告辞。
……
下午的时候,陆铮回了乌山,见已经是下班点,陆铮便叫虎子直接开车回家。
却不想在大院门前,站着一个清秀女孩儿,穿着休闲运动装、旅游鞋,精神面貌,一看就是那种刚毕业的大学生。
虎子下车去开院门,她便跑过来,特别高兴的样子,“他们说你住这裏,原来真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