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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们从来没听父亲说起。”韩稷语气里也带着惊色。
魏国公面有愧色:“这件事是我存了私心。我原本从各方面考虑,是没打算刻意让你去寻赵室复仇的,再加上你母亲临终前也没有交代我要让你如何,所以我一直只想让你当我韩家的子嗣,等你满十八岁之后告诉你的身世,再让你自己选择。
“我实际上是不赞成你复仇的,因为以一人之力对抗整个朝廷无异于以卵击石,可是我没想到你提前拿到了我韩家的爵位,我回朝之后,就想把这笔财富留给耘儿算了,你们兄弟互换身份,我也不至于厚此薄彼。但是看来,世事怎么变,老天爷都总有他自己的安排。”
说到这里他把手上的火凤令递过来,说道:“事情到了如今这地步,这令我也没有理由再留着。这密室往后就交给你,要怎么处理,你自己决定。”他又看了眼胡九,说道:“胡九是陈王府的人,日后也就是你的人,物归原主,我也算是了了个心愿。”
韩稷胸脯起伏了几下,双膝跪地磕了三个头,说道:“孩儿以前为着太太下毒之事,对父亲多有误会,孩儿在此跟父亲请罪。”
“这是哪里话!”
魏国公搀他起身,环顾着四处,说道:“现在这里你都看到了,这枚令的用处实则是开启这藏宝洞的钥匙,并不是什么召唤三千死士的令牌。”
“可是我舅舅为什么说火凤令当初是号召三千死士之令呢?”沈雁越发不解了,“父亲没听说过这三千死士么?”
“自然听说过。”魏国公道,“但是这批人在陈王下金陵之前便已经全部遣散,而且也由陈王妃亲自下令日后两者皆无相干,并且他们各自也都不知道彼此的下落和新身份,要不然,你们以为为什么陈王府遭这么大难之后他们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替他们复仇?”
沈雁骇然。彼此都不知道下落和新身份,这是为了保护他们能够平稳过完此生么?可是这样一来,就算是得到了火凤令,又怎么去集齐这批人呢?三千个人,真真如泥牛如海,根本无从查起了。
她默然打量四处,这斗室不过两丈见方,四面石壁,除了这些金银财宝之外别无一物,难道说华钧成所知的信息,真的有误?
“不知道父亲第一次进来是什么时候?”她问道。
“就是在带着稷儿回京之后不久。”
魏国公凝眉道,“那时我并不知道在哪里,循着你们母亲所说的线索找了很久才找到这里,我来到之后才知道原来还有这间密室,而且所有的东西都得胡九所持的这把铜盒一起才能打开。进来之后我们也都傻了眼,毕竟都没有想到其数量竟有如此之多。”
沈雁更加失落了两分。
从箱子上积下的灰尘来看,的确是很多年没有动过,就算有什么讯息,也是能看得到的。
她转头看向韩稷,韩稷也望着手上的火凤令凝眉沉思。
这里只有魏国公和胡九才进得来,而他们两个都是陈王妃所信任之人,自然不可能会出什么差池。再者,他们连这些钱财都没动过,又还会做什么小动作呢?
可是就算华钧成消息有误,那皇帝呢?皇帝从二十年前起寻找到如今,这么多年还在找,如果火凤令里并没有藏着这个秘密,难道他会查不出来?
更重要的是,如果真的只有一批财富而已,为什么陈王妃又未曾当场告诉魏国公呢?
她静静沉吟了片刻,说道:“不知道父亲可曾有跟人透露过这火凤令?”
“没有。”魏国公摇头,“如此很容易打草惊蛇,皇帝如果知道火凤令我手上,就算不冲着火凤令来,也会疑心我与萧家的关系,同样也会给韩家带来灭顶之灾。
“不过,”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又接着道:“既然钧成说过这三千死士闻令而动的话,你们也可以拿去试试。不管最后结局会不会如我们所期盼的那般,可有他们在身边,不但可慰你们父母亲在天之灵,也可以更多一层保障。”
韩稷郑重点头,将火凤令贴身收了起来。
魏国公环视了一眼四面,叹息道:“先出去吧。”
那眼里的沉黯,仿佛完成了最后使命般的空虚落寞。
回到地面上,韩稷不免又与胡九一家人说了番话。
胡九夫妇子女皆在当年逃亡中死亡,如今的孙儿是收养的,孩子的父母原先也是受过陈王大恩的,其母因病死后,其父便将他托付给了胡九夫妇,自己则从了军,如今在中军营里当了个小小的百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