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个庄子里除了他自己一家人是叶家的奴仆,其他不过只是佃户。
佃户虽依附于东家生存,却并非东家的奴仆,原则上佃户只要将土地还给东家,随时可以与东家解除这种依附关系。
相对于主仆关系,东家对佃户的约束力远不及主子对奴仆的约束力。
这个庄子连同齐安和家一共有八家佃户,戚贵在这个庄子里做了十多年的庄头,对这些佃户自然比叶老爹更了解,所以并不赞同叶老爹的做法。
齐安和一家倒也罢了,从方方面面来看,齐家与叶家可以说是完全一条心,齐家小草更是直接住在叶家跟都着几个小主子读书识字。
戚贵担心的是其他几户,虽说到目前为止,他并不知道这个豆芽该如何生发,心里却觉得应该不会太过繁琐,就算有几个关键的步骤,只要有心掌握这个方子应该并非难事。
戚贵是真的担心如果真让所有佃户都参与进来,一旦发豆芽的方子被佃户们掌握,指不定就有人见财起意,不再继续佃田而是直接回去发豆芽卖钱,届时他岂不是有负东家所托?!
“先不急,这事容我再想想。”叶老爹马上明白了戚贵的顾虑,也能理解戚贵的这种顾虑,略作沉吟之后先将这事放在一旁,转而提起山地开垦事宜。
从扦插地的葡萄苗目前的成活情况来看,年前开垦出来的那片山地却是不太够用的,更何况还有埋在后坞村地里那些从林家葡萄庄子里挑回来的扦插条,那才是大头!
虽说开垦是大地解冻之后的事,按照往年的经验,青州府这边土地解冻怎么说也得等到二月中下旬,可事情安排总得走在前面才是,更何况叶老爹打算调整庄子里的布局,自然更要提前才是。
这次调整主要牵扯到的是戚贵一家和齐安和。
“主子的意思老奴明白了,只是这样一来,地租就少了衡量的标准,就怕养大了某些人的心。”戚贵对于叶老爹这个主子,既敬又有些无奈,不得不再次提出疑点。
这个叶老爹不是没考虑,当初就算在得知戚贵在地租方面很在一套,在齐安和找上门的时候,还是让齐安和来庄子当这个佃农,就是要看看戚贵的做法只是流于表面还是真心实意替主家考虑。
所幸戚贵没让他失望,所以他想着进行现在这样的调整。
戚贵在这个庄子十多年了,就算不再种那五亩地也给将地租估算个八、九成,又何必多此一举,更何况还有个同样懂农事的齐安和!
倒不如腾出戚家人和齐家人一起种葡萄,粮食固然重要,但是葡萄才是最赚钱的!
当然赚钱这种话,叶老爹是不会直接说出口的,正当他盘算如何说服戚贵的时候,齐安和开口道:“叶叔,我记得葡萄采收季节应该是与农忙错开的吧。您看这样成不?
我现在种的那五亩佃给杨诚家,他家人口比较多只靠现在佃的七亩地日子过得有些紧巴,我看他家两个小子已经能帮得上忙了,多佃五亩对他家来说应该没有问题。
戚叔家现在种着的那五亩地分成两份,东边那一亩半归我来种,另外三亩半归戚叔来种。
这样我们两家都能粮食、葡萄兼顾,同时又保留衡量田租的依据。”
“这个好这个好!”叶老爹和戚贵相视一笑,异口同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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