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不知道在哪里晃荡的杨二少忽然牵着一匹马出现,冲冷秋月努努嘴,“你骑这匹马上路。”
冷秋月惊讶地指着马儿,这匹马不是小白吗?它昨晚不是被宰着吃了吗?
“昨晚吃的在山上猎的一头老虎。”似乎明白她心裏在想什么,杨二少难得好心地解释了一通。
冷秋月嘿嘿笑着,早知道昨晚不是马肉,她就该吃几口,想到自己从昨晚到现在只啃了几口馒头,实在是损失太大了。
她翻身上马,笑眯眯摸着小白的长鬓毛,感觉真亲切。
杨二少回头牵了马栓见到她脸上的笑容,顿时忍不住凝视了片刻,唇边浮起若有似无的微笑。
看得久了,一旁的大头忍不住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促狭的笑意,“怎么,真看上那小子了?”
他笑着锤了大头两下,“我还没饥渴到对一个男人感兴趣。”
大头嘀咕着,“那冷兄弟可不就是一个男人吗?我看你瞅她的眼神都挪不开了。”
冷秋月哪里知道背后两个大男人一直讨论着有关自己的话题,只是笑嘻嘻与久别重逢的小白叙旧。
她想,若是去了西域,说不定能见到南宫流商,万一能再见到他,岂不是很好?
于是那颗想要离去的心忽然变得淡了,取而代之的是急切地想要去见他的心思。
整理了一早上,三十人的马队终于缓缓开拔,只要离开南湘城的边境,走上十里山路,就能到达西域国的界限。
杨二少催马上前,与冷秋月并肩而行,“你的马术不错,受过训练?”
冷秋月老觉得杨二少看她的眼神带着探寻,比起其他老兵,他似乎更加难以糊弄过去。于是小心翼翼答道:“以前在家时哥哥教过。”
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再说话。
冷秋月巴不得他不要再问来问去,一直到了南湘城里,冷秋月忽然想起自己这匹马是偷来的,他们怎么敢在光天化日下走在大街上?
憋了半天,冷秋月忍不住问道:“我听大头哥说这匹马是在悦来酒楼顺来的?”
杨二少冷笑一声,“顺来的还会在老板的桌子上留下一锭金子?”
冷秋月呆了一呆,这样说来,人家根本就是取财有道,那日牵走马前早已留下了钱财?
根本就是自己多管闲事不说,还自投罗网送上门去?
她深吸了一口气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怎么能够稀里糊涂地就这样栽进西域国的官兵队伍里了呢?
许是察觉到她情绪低落,杨二少忽然说了一句让她全身血液几乎涌到头上的话,“那边似乎有南诏国的羽林军出现。”
她循声望去,果然,那日在茶寮遇见的刘大人又出现了,他手里依旧拿着那幅画像,显然,林远压根没有放弃南湘城这一块,看来他是掘地三尺也要将自己挖出来了。
她低下头,将帽檐往下拉了拉,胳膊不小心撞到杨二少,还没开口说话,已经被杨二少呵斥了一顿,“笨手笨脚的,别在这裏碍爷的眼睛,快去后面!”
冷秋月乖乖往后头人堆里钻,杨二少这通呵斥反倒是帮了她大忙,反正她也不想被人发现踪迹。
集市里多半以小贩和行人居多,突然多了这么一条马队,顿时引起了羽林军的注意,那刘大人忍不住朝这边多看了两眼。
西域国与南诏国原本水火不容,只是因为南宫流羽与冷花容和亲之后才有所缓和,眼下见刘大人一脸怀疑的模样一直看过来,杨大头的暴脾气顿时发作了,衝着刘大人恶狠狠瞪了瞪眼睛,“看什么看!”
冷秋月顿时心中一惊,知道刘大人势必不会咽下这口气,果然,羽林军上下一起拔出了剑,杨大头见状嚷嚷着也抽出了武器,一群人团团将路堵住,个个面露不善,争端随时被挑起来。
杨二少眉头微蹙,上前挡住冲动的杨大头,低声喝道:“大头!谁让你动手的?”
杨大头虽然脾气不好,但杨二少的话他还是听的,顿时蔫了几分,朝后退去。
刘大人冷哼了一声,“看来还是有长眼睛的。”
杨二少冷冷从怀里掏出一枚令牌,原本一脸不屑的刘大人顿时怔住了,原本的冷嘲热讽顿时咽下了肚子。
一场争斗被安抚下,杨二少示意队伍赶快经过,冷秋月夹杂在人群中原本不是很显眼,谁知这时候胯|下的马忽然嘶鸣着冲了出去,冷秋月一眼在人群中瞅见了正乐呵呵看好戏的朱大肠,顿时苦笑不已。
原来小白是见到自己的主人了,所以才冲出去的。
只是朱大肠哪里还记得小白?他前段日子收到的一锭金子够自己买十匹小白了,此时见一匹白马不要命地朝自己飞奔而来,顿时吓得屁滚尿流,哇哇大叫着朝旁边逃窜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