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崖下云雾飘渺,一眼看不到底。而最下面则是一片山清水秀的世外之地,山清水秀,草木丛生,尽管远离开尘世的硝烟,却四处洋溢着盎然勃发的生机。
南宫流商从崖上摔下,便是落在了这清澈见底的湖水中,随着水波的晕动而慢慢移到了岸边。也不知过去了多少时日,直到他在昏迷中有了些许的感觉,他睁不开眼来发现自己的现状,但是身体的每一寸肌肉都在不断地向他传达痛苦的讯息,尤其是那仿佛要炸开的脑袋,痛得他连思考都没了力气。
他完全没有办法动,更别提翻个身,或者从地上爬起来。蒙胧中,他好似看到一个曼妙的身影正向他踱步走来,他看不清她,也辨不出是谁,但是莫名的安心感让他再次安心的睡去。
再醒过来的时候,是在一个夜晚。
最先的时候,他只是动了动手指。脑中逐渐恢复一丝清明,感知了许久后,脑中尚有些迷糊的南宫流商才缓缓试探着睁开了眼睛,一如上一次的那般困难,不过适应了一会,他总算是看清了周围的情况。
他正躺在一个优雅简朴的小竹屋里,透过半敞的窗户,他能看到外面随风摇丫的花草,以及缀了满天的星辰。而他赤|裸着的上身,所有大小细碎的伤口都经过了严密的包扎,清清凉凉的感觉很让人舒服,而且只要不大幅度的乱动,便不会感觉到不适。
这时候,他才注意到趴在床边的人。那是个女孩,她趴伏在自己的双臂间,侧着脸,南宫流商瞧不见他的模样。不过光是那小巧的身形,便忍不住要激起男人的保护欲。以及她身上清新的体香,更让人沉静痴迷。
南宫流商的嘴角不经意的提起,宠溺的笑意完全是对这个女人。可当他在这种甜蜜的氛围中开始回忆时,他却如何也想不起女人的身份,甚至,连名字与相貌也毫无记忆,像是从未相识。
他原本以为只是一个碰巧救了自己的女子,自己也许从未认识过她,可随后当他试图回忆自己受伤的经过,过去的点滴,他竟然都是一筹莫展。空白一片的脑海,让他有一种自己竟是初生婴儿未经世事的感觉。
他第一感觉到如此的惊慌,他什么也想不起来,但他绝不愿意做一个完全没有过去的人。就好像原本自己生活过的世界,就在一刹那间与他再也没了任何关系,他就像是这个世界的局外人,永远也无法正常的融入其中,安心的生活。
于是他更加用力的思考,他抱着自己的脑袋,穷尽自己所有的力气来试图回忆。可是就算他的眼眸充血,头痛欲裂,精神逐渐走向奔溃而抓狂的怒喊,也无法得到任何的进展。他依然一无所知,一无所有!
床边的女人被他这发狂的大动静惊醒,她惊吓的睁开眼睛,极力的安抚他。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我什么也想不起来?我是谁,我……”
“你不要这样,不要逼自己。想不起来只是暂时的,你后脑受了上,不过我会救你的,相信我,我可以医治好你!”女人比不过他的力量,只能一个劲地劝慰。
失控中的南宫流商却丝毫无法听进去她的话,他很害怕,他觉得此刻的自己是那般的无助,他自暴自弃的沉浸在自己的狭小空间里,极尽所能的折磨自己的神经,试图从这篇茫然的空白中寻找到一丝象征着希望的突破口。
女人更加卖命的阻止他,如果南宫流商一直这样自残下去,他只可能会受到更大的伤害,那是他自己造下的,到时候谁也救不了他。她被吓得眼中竟泛滥开泪水,但是看着面前的男人,她心动莫名,情急之下,她鼓起勇气将他紧紧拥住。
“别怕,别怕,我会医好你,会一直在你身边陪你,别担心……”她轻轻地拍打南宫流商的后背,像一个温淑的妻子努力安抚自己深爱的丈夫。南宫流商当真渐渐地安静下来,他任由女人环抱着自己,只觉得鼓鼓暖流不断地涌入身体,那样的安心。
“告诉我,你是谁?”许久之后,南宫流商终于打破了这完美的安宁,他低声问道,明亮的眼眸在夜色中闪烁着灼热的光芒。他看着女人小巧清秀的脸孔,虽不是绝色倾城,但也足以让人移不开眼去。
“我是阿莫。”阿莫轻轻松开环抱着南宫流商的双手,粉|嫩的脸蛋上晕开一圈圈诡异的波澜,只是烛火低沉,看不清晰。
“阿莫……”南宫流商喃喃地重复着这个名字,依然是毫无印象。他索性也就不往深处想,抬头看着女人粉|嫩的脸,他忍不住抬头轻轻地碰了碰,“那,你知道我是谁?”
“我……”方要说些什么的阿莫突然住了嘴,她盯着面前俊朗非凡的卓越男人,女儿家的心思开始萌动,芳心暗许的结果就是千万条思路都怂恿着她,将这个男人占为己有。想到此处,她话锋一转,“你叫阿生。”
“阿生?”南宫流商反问道,对自己的这个名字同样十分陌生。
阿莫点点头,佯装脸红害羞的低了低头,接着断续道,“其实,我们,我们……”
“我们什么?”南宫流商不解,他抬了抬阿莫的脸蛋,笑问道,“难道我们之间有什么特殊的关系么?”
“嗯……”阿莫轻声应道,表示没错。
南宫流商顿时心下有了些眉目,却要故意逗弄于她,“怎么,我欠你钱?”
“你!”阿莫听罢,只把潮|红的脸蛋气的鼓鼓,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满是抱怨地瞪着面前笑得爽朗的男人。
“不是,那是什么?”南宫流商继续装傻,他觉得面前这个虽然看起来很柔弱小巧,但实则火辣辣的丫头,真的是太合他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