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上两人说话一直说到天蒙蒙亮,因此冷秋月起床的时候已是正午时分了。
吃过饭,冷秋月就要拉着南宫流商去倚澜楼看羽渊姑娘。毕竟听了这其中的许多事情,冷秋月对羽渊也生出了许多的心疼。
她身为女子,自然想事情时更能理解女子的痛苦。将心比心,冷秋月觉得,若是南宫流商现在把她一个人留在这裏,独自走了,她怕是会心如死灰。
听到她这句话的时候,南宫流商不满,轻敲她的头,“说什么鬼话,我怎么可能会把你一个人留在这。”他连江山都能拱手让与他人,为的不就是怀里这个让他心系的女子。除了生死,再没有什么能隔开他们。
拱手河山讨你欢。
南宫流商最初知道这句话的时候,十分不以为意,觉得有几个人会为了美人弃了江山。却没想到他自己居然也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从遇见冷秋月之后,他觉得一颗心被装得满满的。满满的全都是冷秋月。
再不能分给别的人,别的东西,一丝一毫。
只有他的秋月。
南宫流商本不愿意带着冷秋月一起去青楼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然后他从来都耐不住冷秋月细声细语的恳求他,最后还是妥协了。然而冷秋月总不能做着女子的打扮去青楼,南宫流商的衣服又太大,她根本穿不了,无奈之下,南宫流商只好带她去买了一身男装换上。
出门时,就已是一高一矮两个眉清目秀,气质绝佳的翩翩公子。
到了云罗街上,因是白天,倚澜楼并未开门迎客,只开了个侧门供楼中的人出入。两人从侧门进去,说要找羽渊姑娘。倚澜楼里几个打杂的人去叫来了木袭姑姑。
看到两人的第一眼,木袭就看出来,较矮的那个公子毕竟是女儿身。旁人看不出来,但她一个常年混迹于青楼之中的人,自然是再清楚不过了。却也没有明说,毕竟两个人一看就是富贵出身。
“如今还是白天,两位怎么就来了?”木袭露出一贯的笑容。
南宫流商听到刚刚的人说去喊木袭姑姑,便猜到应是这倚澜楼的管事老鸨,却没想到木袭并不是青楼中妈妈那种花红柳绿,胭脂满面的打扮,而是一个面容姣好,身穿这青色衣裙,看起来也不过是花信之年的女子。南宫流商心裏隐隐觉得,这个倚澜楼,怕是内有玄机。
冷秋月见南宫流商久久未曾说话,便开了口,“我们是羽渊姑娘的故人,昨日在街上遇见了,今日有些事情来找她。”
木袭心中思量了一番,然后喊身后的丫鬟,“忆儿,你去青阁同羽渊姑娘说,这裏有两位她的故人要见她……”然后看向冷秋月,“两位怎么称呼?”
“他叫南宫流商,我叫冷秋月。”
木袭看向丫鬟忆儿,“听到了吗,去问问羽渊姑娘愿不愿意见这两位。”然后待忆儿走之后,又对着冷秋月说,“两位公子莫怪,我这倚澜楼里的姑娘向来比较自由,特别是如今的头牌羽渊,我也要尊重她的意愿。”
冷秋月点点头,“木袭姑姑说的是。”
又过了一会,忆儿回来了,“羽渊姑娘说愿意见两位公子。”
“那你便带这两位去青阁吧。”木袭开了口,忆儿便带着南宫流商与冷秋月去了羽渊所住的青阁。
说是青阁,实际上也不过是两间房间房间打通了。一间做卧室,一间则留给她日常待客时用。
忆儿将两人带到门口,便离开了。然后便由羽渊的丫鬟与惜带着他们进了房间。
“你们来了。”羽渊坐在屋子中央的圆桌前,手里捧着茶杯,衝着他们笑了笑。南宫流商点头,拉着冷秋月坐到她面前,羽渊站起身为他们两个倒了茶,便挥挥手丫鬟与惜先下去。
待与惜离开之后,南宫流商才开了口。“昨天晚上,温岑来找我了。他一直在找你,找你了四年。”平平淡淡的语气,却惊得羽渊猛地一动,差一点碰翻了手边的茶杯。
然而不过片刻,羽渊眼中的慌乱就被压制下去,“南宫流商,我不想跟你说他……”话还没说完,便被南宫流商打断。
“他非常后悔当初丢下你一个人。他离开一个时辰之后便回去找你了……”
“却没找到我是不是?”羽渊接过了他的话。“他后悔丢下我,所以回来找我了,所以呢,我就应该不计前嫌原谅他,和他重归于好?”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凭什么。
凭什么他爱她的时候,她就跟着他私奔;遇到了困难,他就一个人走了把她一个女子,留在人生地不熟的扶柳镇;然后又后悔了,所以就回来找她。那个在他温岑眼中,到底把沈南思当作什么?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吗?
冷秋月看的出羽渊的心情有些激动,便示意南宫流商别再开口。虽然南宫流商一向看事情通透,也能处理的不错,但是在这种事情上,他毕竟是男人,不懂女子的心思。
南宫流商了然,便先走出了房间,只留下冷秋月与羽渊两个人。
冷秋月握住羽渊一直微微颤抖的手,“羽渊,你告诉我,当初温岑走了之后,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