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营帐之中,沈夙本是吹风久了进来吃口酒水,一抬眼便见着史清倏拉了司彬彬上马去一同驰骋着,驻足在帘子后面哭笑不得。
另一营中岑飞燕瞥了一眼,心下冷冷哼了一声,道怪不得那司乐人一句两句都是向着史清倏说的,其中缘由不过是她这般会收买人心罢了,若是自己也能早入京碰上司乐人和他那幼弟的难处,今日司乐人早对自己狗腿子一般的热切了。
一旁的岑三郎连连咂舌,轻声细道:“啧,到底是燕王妃,这身段儿如此飒爽,同那些个闺中教养大了的就是不同。”
“哎,她又听不见你夸她,你在这儿说有什么用啊?”岑飞燕听了心中窝火,扭过头去骂了一句,“也是,这燕王妃的确是不错,要么也不至于三弟弟你吃醉了酒还想着调戏一番。”
“姐姐……在外面儿说话便不用这么难听了罢?”
嫡亲的姐姐脾气秉性到底如何,他岑三郎是再清楚不过的,但自小到大也没怎么忤逆过她,一来是二人一母所出,飞燕出息了便是他三郎得好处,三郎有出息也连带着叫岑飞燕受益,一根绳儿上的蚂蚱,二人便是拌嘴也不会吵到岑相公或者是别的房里去;二来,则是二人臭气相投,一个心思丑陋,一个寻花问柳,都不是什么好坯子。
岑飞燕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不知道姐姐厌恶那女人?她一开始来咱们家中摆架子便处处针对姐姐,你不想想,那日谁害得你被爹爹罚跪了五六日的祠堂?”
跪了五六日,膝盖紫青了一大片,岑三郎怎么会忘掉?点了点头过后,还是忍不住道:“说归说,可是燕王妃这长相的确是标志啊!”
岑飞燕气得嘬了口唾沫,不肯再搭理这烂泥扶不上墙的了。
另一边,最终还是司彬彬支撑不住苦苦求饶,史清倏这才叫黑米慢了下来,在将他送回他们营帐的路上调侃道:“彬彬,你眼瞅着该有十岁了?怎么还不回骑马呀。”
“我、我没学过,平日里也用不着骑马!”司彬彬红着脸。
史清倏没有接他的话,心下却是觉得有些悲凉,男儿志在四方,礼乐射御书数六艺皆不可随意放纵了。更何况司彬彬来昱国前还是一位皇子,分明已八岁有余,竟也没学过骑射之艺。
她把他送到了下官们歇息着的营帐之前,司乐人已经在那里等候着,见黑米站稳了便马上伸手将他接了下来:“小臣替幼弟向燕王妃赔罪,他实在是不懂规矩,燕王妃本不该这样惯着他的心性的。”
史清倏无所谓地笑了笑,司乐人朝自己行礼,她也只得回礼,但一身骑装叫她下意识地行了个拱手礼,道:“少年心性,一岁比一岁成熟,我与彬彬为异性姐弟,一起骑马也没什么。”
说罢便不再多言,对司彬彬挑了挑眉后牵着缰绳离开了。
一旁帐中,岑氏对一旁的岑相公道:“官人,您看这燕王妃……当着大庭广众的面儿呢还敢同那司乐师眉来眼去……”
“你给我住口!”岑相公骂道,“这样的话你也敢乱说!?”(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网址: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