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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嘉定叫磁青拿来了杌子和茶,沈南枝只坐了下来,却不去接那杯子,他也不打算勉强,只细细说起自己这些日子从其中品出的利害关系来。
“张阁老是你外租过身了之后上的抬,他原本就是史相带出来的人,当年也是有知遇之恩的。是以这张阁老在朝中站在哪一边儿便不用我多说了吧?”沈嘉定道,“想必你也听说了我那皇兄是个性子软弱的,如今他登基未满五年,先帝又是英年早逝,早就惹得朝中之人无形之中划了界限。齐家在刑部做事,原那齐骞是与参政周阁老共进退,只是前些时间因运河一带有水贼作乱,皇上便趁机揪出不少贪墨重臣来。”
沈南枝仔细着听去,想来沈曜和三舅舅所上表的那犯了贪墨之罪的刘坤,也是其中简简单单的一环。
“周阁老因此入狱!即便去抄家时没抄出什么东西来,可到底也是年纪大了,难以东山再起。这些日子朝中有人提起,说周阁老有嫌疑将贪来的财产转移到幕僚手上了,正嚷嚷着要从他手下几个得力的幕僚身上开刀——齐家就是其中之一,只是因齐骞于新帝登基有功,他们家这才没叫人推到风口浪尖儿上来,”沈嘉定笑了笑,黝黑的双眸中带着星光般的璀璨,“你猜,他齐骞怕是不怕?”
这官员俸禄是在不算是多,不少人都从中稍微抽取一两成。这都是司空见惯的了,若是较真儿每个人都要入狱。可是若齐家此时被抄了家,那性质可就全变了,账上哪怕是有一两来路不明的银子,那也会叫人借机声势——为的是打压那周阁老。
沈南枝冷冷地看着他:“齐家自然是怕的,所以要想法子躲过这次抄家去。”
沈嘉定点着头:“对!就是如此。你怕是还不知道前些日子在朝堂之上,刚下朝时太后娘娘便叫住了你大哥哥,当朝问他夫人是否安好……虽然是宣布了下朝,可好多人都还没来得及离开,这话谁都听在耳朵里,谁不知道这太后娘娘的意思是包庇了你们家的事情?”
没想到太后娘娘竟然早就已经有了动作!沈南枝忽的心头一暖,没想到太后也没自己想象中那样威严与高高在上……
“说实话,你们家的事情可有可无,那刘坤是真的贪污了,不过念在他死了没去抄家而已!可坏也就坏在他这样置之死地而后生上——若是抄了家,刘坤定也是死罪一条。说到底还是周阁老身边的人想要接住此事转移注意力,谁叫死者为大呢!”沈嘉定无奈地笑着,好像这些事情都只是发生在话本儿里面的情节一般。
沈南枝幽幽地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儿,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桩婚事完全变了味道呢?或许从一开始齐公夫人来时她便是从利益的角度出发的,如今齐骞成了众矢之的,急需要一个名震言顺的庇护,而沈家又是太后娘娘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儿保下来的……所以齐家才会突然之间变得这样急不可耐!
三四个月的时间里,竟发生了这样多的事情。
唯一叫她觉得有几分宽慰的……还是沈嘉定这样大大咧咧地说了大哥和三舅舅不会出任何的事情。
“如此一来,沈家又要做风口浪尖儿上的了!”沈南枝长长地叹了口气,忍不住将心里的担忧全都吐露了出来,“齐公夫人想逼我嫁给齐沅,名声已然如此,那刘坤之事若如此不明不白……我只怕,我只怕朝中有人会背后说我大哥哥!”
沈嘉定一怔——若是她嫁给了齐沅,再由齐骞出手压下此事哪里算是不明不白?于情不会有人多说,于理更不至于再拿此事开刀,除非沈南枝根本不准备嫁给那齐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