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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铃声刺破美梦时,已近正午。意犹未尽的郑能谅挠挠蓬乱的头发,揉揉惺忪的睡眼,一扫空荡荡的宿舍,悻悻地抓起话筒:“都不在!没人!”

“还用你说!3个电话都没反应,早知道人不在啦,只剩你这一头懒猪了!”秦允蓓的调门比警笛还醒脑。

“姑奶奶!”郑能谅叫苦不迭,“今天礼拜六!你这么早打鸣干吗?!”

“还早?可以喝午茶啦!你还记得礼拜六啊,那就不记得和美女有个约会啦?人家可在游泳馆等着呢!”

“啊,游……真去啊?”郑能谅早把这事忘干净了。

“什么真的假的,当面答应过的。”

“那是你答应的,我又没说要去。”

“咦,这你可不能钻空子,阿珧请的是‘我们’,你、我还有九哥,都要去啊!昨天碰见九哥的时候还问过他,他说一定去的。”

“那正好啊,九哥陪你去,我也放心了。”

“不行!你必须去!我特地买了件新泳衣,你不看就白买了!”

“你回头让九哥把泳衣带过来,我一定仔细看。”

“想死啊你!去游个泳会死啊?赶紧给我起床!15分钟后我到楼下等你,要是敢开溜,我就穿着泳衣到你系主任那里告你非礼我!”

“……要不要玩这么大啊!系主任有心脏病……”

“还有14分56秒。”

就这样,为了系主任的生命安全和自己的一世清名,郑能谅一秒挂上电话,30秒洗漱完毕,60秒穿戴整齐,10秒冲刺下楼,提前10多分钟到达指定地点恭候秦允蓓,然后被一脸窃笑的她“押”赴沙海俱乐部。

沙海俱乐部是西都首家综合性运动休闲会所,集游泳、健身、桑拿、洗浴、娱乐等功能于一身,环境优美,设施齐全,却不是一般学生可以消费得起的,所以郑能谅只听过它的大名,远远望见那气派的轮廓也不免啧啧称奇。戴珐珧和霍九建早已等在门口,耿志寒要参加球赛,何茹媲嫌公共泳池不衞生,都没来。“两男两女正好,一个萝卜一个坑。”戴珐珧随口开了句玩笑,倒令霍九建的脸微微泛红。

一到俱乐部门口才发现贴着一纸告示:今日定期检修,暂不对外营业。“啊,白跑一趟!”秦允蓓瞬间变成泄了气的皮球,郑能谅则暗暗庆幸老天有眼,正要建议打道回府,却听戴珐珧说:“没关系,我有后门。”说着,她走到员工通道的铁门旁,轻轻敲了三下。

咔啦一声,门开一道缝,露出一张五官拥挤的苦脸,是个50多岁的老男人。与戴珐珧一照面,似陈年干花般紧缩的五官忽然绽放开来,嗓音也嫩得像刚磨好的石膏豆腐:“嘿呀,来了。”

“我朋友,”戴珐珧推门而入,朝身后一招手,“来吧,跟上。”

霍九建钦佩道:“厉害啊,芝麻开门。”

老男人搓着手:“小事一桩,谁让她是我的……”

“我是这儿的白金会员,这点特权算什么?”戴珐珧淡淡一笑,又问,“游泳馆的热水暖气开了吗?”

“开了开了,我一小时前就来开了,不会冻着你们。”老男人邀功似的谄笑着,顺手在她背上轻轻拍了拍。

秦允蓓看了看外头的告示,问道:“不是检修吗?”

“呵呵,不影响的,这次主要修小影厅和养生馆那边,游泳馆这边就整整墙面、玻璃和几台设备。”老男人看着戴珐珧的脖子,流利地答道。

“那我们去玩了,回头等我电话。”戴珐珧头也不回地朝更衣室走去。

“你们先去游,我运动一下!”霍九建兴致勃勃地奔向了健身馆。郑能谅便和两位姑娘分头去换了衣服,陆续来到泳池旁的休息区。空气暖洋洋,四周空荡荡,七八名穿工作服的男子或站在脚手架上或蹲在墙角忙着自己的活。

戴珐珧穿了件黑色半透明高叉连体泳衣,完美的肌肤和曲线展露无遗,一亮相便艳惊四座,犹如一面凸透镜,瞬间将男人们的目光聚到一处,一抬脚又步步生莲,仿佛一个震源体,带动一颗颗小心脏跟着狂跳不止,好一个媚意横流,霸气侧漏!相比之下,秦允蓓的粉红色挂脖式分体比基尼就显得过于保守,黯淡了许多,其实她的五官与戴珐珧各有千秋,只是缺乏一些打扮的技巧;身材也丝毫不输对方,不过少了几分张扬的自信。奈何男人们感性得只喜欢性感,自然就忽略了这一抹含蓄的美。

秦允蓓并不在意被忽略,她只在意一位观众的看法,而这位观众也没令她失望。当戴珐珧闪亮登场时,郑能谅确实也眼前一亮,但他的目光在那面“凸透镜”上只逗留了数秒便迅速逃离。他想起了不久前在公交车上的那场遭遇,想起了她酒后吐出的那番话,想起了藏在那美丽外表下的重重谜团,不禁觉得眼前这场游泳之约另有文章。这个姑娘每一次出现都会有出乎他意料的举动,也不断刷新着感官刺|激的尺度,令他既困惑又不安。正纠结犹豫间,一道鲜亮的小粉红半路杀出,宛如炽热阳光下的一缕清风,瞬间将他的烦闷与忧虑一扫而空。在他眼中,活泼比性感更迷人,率真比神秘更亲切。

望着郑能谅注视自己的目光,秦允蓓心花怒放,却又有些不好意思:“怎么这眼神?是不是很傻气,很难看?”

郑能谅又痴痴地看了她几秒,才缓缓道:“我是想问你,这一身哪儿买的,我都想买一套来穿穿,简直太美了。”

“哈哈哈!我这身你也敢穿?逆天吗?”秦允蓓一指自己,又指指郑能谅,才发现他的异常,“咦,你裹这么大块浴巾干吗?冷啊?”

“呃,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