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承周不再理会他,挥手让王斯广拎小鸡似的,将他提了回去。
马平跟了他几天,绝对不会只是想要偷自己物品。
况且,他从戈登堂开始就跟着自己,明知道自己的身份,还敢动手,岂不是寿星公上弔,嫌命太长了?
或许,把王斯广抓回去,背后的那人,自然就会浮出水面。
路承周没有跟着回警务处,军统随时会动手,他得迅速通知组织。
“李老师,古日昌会不会有危险?他怎么还没转移?”路承周见到李向学后,急不可耐的问。
“由他经手的几批武器,还没有运到海沽。如果他撤离了,武器可能收不到,党的损失会很大。另外,他与广西反蒋抗日的代表还没有见面,暂时也不能撤离。”李向学沉吟着说。
“如果军统突然动手怎么办?”路承周急道。
“是啊,这个问题,组织上跟他说过多次。可古日昌同志置危险于不顾,坚持要留下来工作。”李向学叹息着说。
“田南晨同志呢?应该撤离了吧?”路承周问。
“放心,田南晨同志很安全。”李向学不置可否的说。
有些事情,是不能告诉路承周的,并非不相信他,而是组织原则。
“李老师,如果可以的话,应该让古日昌同志,不去,或者少去国民饭店或者惠中饭店。牛津别墅3号院,还是很安全的。实在不行,可以要求提供‘请愿警察’。”路承周说。
所谓的“请愿警察”,指的是工部局对一些特殊人员给予的治安保护,只要出钱,工部局可以代雇“请愿警察”在宅院门前站岗护院。
“这件事,我会向上级反映的。”李向学点了点头,路承周的提议,确实值得考虑。
“一定要快。”路承周急道。
回到戈登堂后,路承周去找王斯广,想问一下审讯的情况。
“巡座,人被送到看守所了。”王斯广无奈的说。
“这么快?他是什么人?”路承周诧异的说。
下班后抓到的嫌犯,一般都会关在巡捕房过房,待明天再送看守所的。
“是阮巡座安排的。那个嫌犯只说了叫马平,是个生手,没有多问,阮巡座就命令将人送看守所了。”王斯广低声说。
“我知道了,你去休息吧。”路承周听到是阮健公过问,没有再多说,他心裏已经清楚,这个马平,跟温秀峰应该没关系。
接下来的几天,路承周经常关注着牛津别墅3号的情况。
每天早上,他在二十四号路上巡逻完后,会顺便来趟新华路,向路口的巡捕打听一下牛津别墅的情况。
中午,古日昌离开牛津别墅时,路承周也会准时在附近出现,暗中跟着,直到古日昌离开英租界才折返回来。
至于晚上,路承周一般都会等古日昌回来,进了牛津别墅3号后才回去。
当然,古日昌回来的时候,一般都是半夜了。
因此,路承周经常会在晚上十一点以后,还出现在新华路。
“路承周君。”
路承周中午从新华路回来时,刚走到二十四号路,突然听到有人喊自己。
回头一看,路承周脸上露出惊喜之色,他认出这是自己在海沽警察教练所的日籍教官川崎弘。
“川崎老师,你怎么有空来这裏?”路承周赶紧走过来,抬头挺胸敬了个礼,恭敬的说。
在海沽警察教练所,除了克莱森琪这个英籍教官外,还有川崎弘这个日籍教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