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请对手替自己办事,把对手变成帮手(4)(1 / 1)

侯卫东心里格外矛盾,一时难以下定决心,含糊地道:“成沙公路具体方案还没有完全确定。黄书记,等方案确定下来以后,我一定及时过来汇报。”黄子堤见侯卫东答应得不痛快,略为不快,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我们是私下聊天,不说大道理,只聊人之常情。人嘛,总是要讲感情的,你是益杨出来的人,照顾益杨企业也在情理之中。”侯卫东在心里激烈挣扎着,他还是没有同意易中岭进入成津,道:“在既定方案中,成津要对五个标段实行公开招标,到时请易总到成津来参加投标。”为了缓和气氛,他特意将易中岭的称呼变为易总。黄子堤斜着眼看了一眼侯卫东,道:“我刚才说的只是一个建议,你自己看着办。”煲了一锅靓汤,正在有滋有味喝着,忽然间飞进一只苍蝇,这种感觉让人恶心。侯卫东此时就是那位喝汤之人。回到家,上了楼,轻手轻脚地开门,不料防盗门从里面反锁,侯卫东的手刚触到门铃,又缩了回来。他拿出手机给小佳打了电话。他的本意是尽量不惊动家里人,不料小佳顺手把手机放在客厅,手机便在客厅里嘶声哑气地吼了起来。等到侯卫东进门时,陈庆蓉已经站在了客厅门口。她睡眠不太好,刚睡下,就被手机声吵醒。来到客厅见到了女婿夜归,心里不舒服,道:“这么晚才回来,以后早点,别把小佳和小囝囝吵醒了,她最近睡眠不好。”侯卫东知道岳母辛苦,抱歉地道:“妈,把你吵醒了。”女婿半夜归家,十有八九是在沙州吃喝玩乐。陈庆蓉想套套侯卫东的话,道:“听说成津的路都是山路,你最好别开夜车。”“我下午就到了沙州,晚上在财政局吃饭。”陈庆蓉心道:“果然在外面吃吃喝喝。”又道:“以后早些回家,少在外面吃吃喝喝,别让家里人担心。”这句话虽然说得平淡,但是其中的不满意还是表达得很明白。与黄子堤一席话,让侯卫东感到特别为难,一路上,都在进行着思想斗争。此时听到陈庆蓉带着些责备的话,不是很入耳,可是陈庆蓉暗暗的指责无可挑剔,就道:“我以后尽量早些。”他见到家里乱糟糟的,挽起衣袖,道:“妈,我们还是得请个保姆。你专心带小囝囝,这些杂事就交给保姆来做,否则你也太累了。”陈庆蓉见侯卫东准备做家务事,叹了口气,也过来帮着收拾,道:“你回去也说说小佳,月子病最难治,让她别急着洗脸、刷牙。这孩子,当了妈妈,脾气也不改改。”又道,“这么晚了,你也别收拾了,早些休息。”到了卧室,小佳正在给小囝囝喂奶,她用嘴向外努了努,道:“我今天和妈吵了一架。”侯卫东道:“我猜到了,家里乱成一团,也没有收拾。你们吵得厉害吗?”小佳无可奈何地道:“观念不同,我们迟早还要大吵一顿。”侯卫东劝道:“妈给我们带孩子,每天这么累,你何必跟她吵架?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小佳很委屈地张了张嘴巴:“我接近一个月没有刷牙了,自己都觉得臭。”侯卫东知道,小佳和陈庆蓉母女两人在这方面的争执由来已久。一方认为月子里不能洗头、洗澡,因为会受风寒侵袭,将来头痛,身体痛。另一方认为洗头、洗澡益于产妇健康。一方还认为月子里不能刷牙、梳头发,这样做将来牙齿会过早松动及头皮疼痛。另一方则认为刷牙、梳头发促进血液循环。一方认为不能吃蔬菜、水果及生冷食物,会伤脾胃和牙齿。另一方认为蔬菜和水果中都含有大量的各种维生素,含有较多的食物纤维,可促进肠蠕动,有利于产后通便。一方认为不能下床活动,要躺在床上,这样身体才恢复得快而好。另一方认为整日卧在床上,会使食欲减退,生殖器官恢复得慢,还有可能引起子宫内膜炎、器官和组织栓塞性疾病。一方认为产后不能出外见风,即使在室内也怕着风,身体要遮挡严实,以防见风。另一方认为室内必须通风以保持空气新鲜。陈庆蓉是从自身经历得出的方法,而小佳是从书本中得来的知识。两人从坐月子第五天就开始争执,而且谁也不服谁。虽然陈庆蓉数次发了脾气,小佳却仍然是我行我素。侯卫东惊讶地发现:“母女俩的脾气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要认为有理,就会坚持自己的观点。”他不方便劝陈庆蓉,却数次劝过小佳。小佳坚持道:“我妈明明是错的,为什么要按照她说的做?这是对自己的身体负责,也就是对全家人负责。”小佳不肯在这事上迁就母亲陈庆蓉,侯卫东态度很暧昧。小夫妻一起合伙瞒着陈庆蓉,依然按照书本上的方法操作。大家在一个屋檐下生活,这些事情当然瞒不过陈庆蓉。陈庆蓉又是藏不住话的人,轻者念叨几句,重者便会发火。侯卫东把自己当局外人,不说好歹。小囝囝吃饱了奶水,安静地睡觉了。在侯卫东眼中,小囝囝是那么的小,睡在小木床上,鼻子还在不停地呼呼。在摇床边看了一会儿,他这才坐在小佳身边。“吃了晚饭,我给小囝囝擦脸,被妈看见了,骂了我一顿,说是小囝囝脸嫩,会擦坏。其实我是怕小囝囝长脂肪粒。”侯卫东问道:“小囝囝长了脂肪粒吗?”“没有,我是预防。”侯卫东一只手搂着小佳圆滚滚的胳膊,道:“妈的观念是几十年形成的,未必对,却也没有大错。她好歹是你妈,你还是迁就一点,别搞得战火纷飞。”陈庆蓉回到了寝室,把蒙头大睡的张远征推醒,道:“老头儿,侯卫东现在才回来,不太对劲儿。”张远征睡得稀里糊涂,道:“几点了?你还不睡觉?”陈庆蓉生气地道:“你整天就知道睡。现在一点多钟,侯卫东才回来,也不知道到哪里去耍了。光是喝酒打牌倒也没有什么,如果去找小姐,就麻烦了,现在社会上的人太复杂了。”张远征翻了个身,继续睡。“侯卫东是县委书记,难道还会进那些场所?”“他当了官,社会上那种不要脸的女人又特别多,我担心他在外面有女人。”“在外面有女人,他就不回来睡觉了,快睡,别发神经病。”陈庆蓉睁着眼,盯着天花板,心道:“女婿太能干也不好,还得为女儿提心吊胆。哎,也不知什么时候能省心!”侯卫东与小佳说了一会儿话,不由得就想起了黄子堤所交代的事情。可是易中岭那一张阴险的脸总是在脑海中漂来荡去,让他心里格外不安。脑海中一个声音道:“黄子堤是市委副书记,如果不答应他的要求,势必会得罪他,这在官场上是危险的。而且,自己能给周昌全当上秘书,他还是出了力的,现在翻脸不认人,也不太好。”而另一个声音道:“易中岭是什么人,你很清楚。难道为了黄子堤,就要与这种人合作?与这种人合作,实在是一件危险的事情。”“只要监督得好,制度健全,易中岭也不一定就会闹出乱子,不必想当然下结论。”“狗是改不了吃屎的,易中岭从本质上来说不是企业家,而是一个蛀虫。”想着离奇的纵火案以及杀人案,他又加了一个定性,“他还是一个杀人犯。”小佳已经睡熟,她侧过身,将头靠在侯卫东肩膀上,宽厚的肩头让其睡得格外安心、格外香甜。侯卫东又想到了一个问题:“黄子堤是有头脑的人,为什么要和易中岭混在一起?不外乎有两个原因,其一是省委组织部的堂弟易中达牵线搭桥,让易中岭与黄子堤成了朋友;其二是易中岭用金钱开道。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关系,黄子堤与易中岭能搞到一起,两人极有可能有利益关系。黄子堤好赌、好钱,既然有这处软肋,与易中岭牵扯在一起也就不足为奇。”各种各样的想法在侯卫东脑海中奔腾,留下一地马蹄印。人的成长过程就是一个选择的过程,关键时刻的选择经常决定着一个人的走向。侯卫东此时走到了十字路口,面临着一个颇为艰难的选择。早上起床时,小佳问道:“你今天上午要回成津吗?”又问道,“你有心事,怎么这么无精打采?”侯卫东素来不喜将工作上的事情带到家中,道:“睡得太晚,没有精神。”小佳对着梳妆台,一边看着自己的胖脸发愁,一边道:“我妈说得也对,成津公路很险,你最好别晚上走那条路,我可不想你出事。听说成津的事情挺复杂,我们不愁吃不愁穿,你别为了公家的事得罪人。”“你放心,我有分寸。”侯卫东从后面抱了抱小佳,道,“我发觉你枣子读书 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