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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青一直守在讯问室外面,任小胡和那个李姐怎么劝说,就是不肯离开派出所先行回医院。
不久,她母亲也打了一个的士心急火燎地赶过来,一进派出所的院子,看到宁青满面泪痕站在讯问室外面的台阶上,又急又心痛,过去一把抱住她,也哭了起来。
当黄所长急匆匆来到讯问室,跟那几个警察说先将冷笑天放出来时,宁青和她母亲赶紧跑到讯问室门口,看着那些警察将冷笑天的脚镣和手铐打开,然后迈步走出来。
宁青母亲见冷笑天两边额头上都是凝结的血块,虽然血已经止住没有往外流了,但看上去仍然触目惊心,不由惊叫起来:“冷先生,这是谁打的?是那些烂仔还是警察?”
冷笑天愤恨地看一眼那些仍在院子内逡巡的巡逻队员,说:“阿姨,您别问,我这是被恶狗咬的!”
宁妈妈忽然想起一件事,转身问宁青:“青青,你呢?你受伤没有?”
宁青眼眶一红,点点头说:“我在夜店被那几个小烂仔在后脑勺上砸了一酒瓶,现在还是有点痛。”
宁妈妈大惊失色,赶紧扳过她的头,见她后脑勺上果然有一个鼓起的圆包,心痛得泪如雨下,转头对着那个黄所长怒喝道:“你是不是这些警察的头头?那几个小烂仔呢?你们是不是把他们关押起来了?”
黄所长不屑地“哼”了一声,说:“你在这里嚷嚷什么?我们有我们的执法和办案程序,你有什么权力来过问我们是不是关押了人?不过,你如果一定要知道,我也不妨告诉你:那几个少年都被这个姓冷的打成重伤,现在已经送到医院去治疗去了!”
宁妈妈气得脸色铁青,说:“你等着吧!两天之内我的律师就会向你的上级投诉你们徇私枉法,滥用私刑,私纵凶犯!我就不信大陆公安个个都像你一样,总会有人来管管你们这帮无法无天的人!”
说着牵起宁青,对冷笑天说:“走,我们回去!”
“慢着!”
那个黄所长把手一拦,吩咐那几个持枪的警察:“你们带这个姓冷的到办公室,要他出具一份具结悔过书。悔过书上要写明他暴力袭警的经过,还有打架斗殴致人重伤的事实。并且要他申明:本所在处置这件打架斗殴事件过程中,一直是文明办案、秉公执法!”
冷笑天听到他这段冠冕堂皇的话,不气反笑,问道:“黄所长,我在悔过书上签了字以后,是不是还要请我们学校领导来领人?”
黄所长一愣,奇怪地问:“你还是学生?哪个学校的?”
“首都大学的。黄所长,你要我具结悔过,很可能就会给我留下案底,将来我毕业都难。所以,这事我必须通知我的学校领导。”
黄所长之所以要冷笑天具结悔过,就是为了堵他的嘴,防止他出去以后告他们滥用私刑。现在听说他是首都大学的,心想这样更好,将他们学校的领导喊来,当他们的面让他认错悔过,以后他就不会再闹腾了。
在黄所长心目中,学校的老师和领导是比较痛恨学生在外面打架斗殴的,何况这个姓冷的学生还带着一个妇女半夜三更在大街上游荡,估计老师们知道这事后,绝对不会对他有什么好印象,肯定会催促他具结悔过的!
于是,他吩咐一个手下将手机递给冷笑天,让他打电话找学校的老师或是领导到派出所来领人。
此时已是10月1日的早晨7点多钟,学校已经放假。冷笑天便打了辅导员张老师的电话,将事情经过讲了一遍。
张老师一听那个香港明星宁青也滞留在派出所,觉得此事比较严重,便报告了学生处郭处长,郭处长又打电话向分管学生处工作的王校长做了汇报。
王校长吃了一惊,也不敢做主,打电话给一把手苏书记:“苏书记吗?我是王华。有一个事要向您汇报:中文系那个和杜部长关系很好的冷笑天同学,还有昨晚在中文系联欢晚会上表演的香港歌星宁青,因吃夜宵与人打架,现在关押在壶关派出所,要求我们学校派人去交涉领人。我想是不是这样:我和学生处郭处长、中文系段主任一起去派出所处理这事,先向您请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