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良打算跟着杜小玥一起走,却被齐洪波叫住了。“良儿,你等等。”太史良望着杜小玥的背影,有些不舍的回头:“师父,有事吗?”齐洪波道:“你速去映神宗一趟,查查水天音所言是否属实。”“她说什么了?”“她说那个夜君也曾抢夺了映神宗的重宝,让我们先留那小子一命,日后林朝宗会亲自来审问那小子。”“弟子领命。”太史良走后,齐洪波才从座椅上站起来,面色肃然道:“林朝宗,你的手未免也伸得太长了!”他其实并没有太过怀疑水天音的话,毕竟楚夜能抢夺寒天阙的天擎剑,自然也能抢映神宗的重宝,齐洪波只是单纯的不爽而已。……杜小玥失魂落魄的回到自己的住处,水天音自顾的坐下。杜小玥满脑子都想的是楚夜,也没心情招呼水天音。水天音也不在意,坐下来盯着杜小玥看了一会儿,开口道:“木月?”杜小玥不做回答。水天音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成为寒天阙掌教的弟子,但是你今天,有些冲动了,如果齐洪波知道你和楚夜的关系,他肯定会当场杀了你。”杜小玥道:“映神宗和寒天阙向来交好,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为什么不当场揭穿我?”水天音笑了笑:“其实我跟你站在同一战线,我今天来,也是为了楚夜。”杜小玥明显有些不相信:“你和楚夜的关系,应该还没到这一步吧?”“以前是没有,但是以后就不同了,我过来,主要是想跟你说一声,这件事你不必管,风后自会营救楚夜。”“风后是谁?”“我师父。”“你师父不是映神宗掌教林朝宗吗?”“我入映神宗,目的应该跟你差不多,所以林朝宗不算我师父,我师父,是千绝组织的首领,风后!”“苍啷!”杜小玥顿时站起来,苍啷一声祭出巽月剑,指向水天音。“你……你也是千绝组织的人?”“你不要激动。”“你让我不要激动?楚夜之所以这么惨,还不是败你们千绝组织所赐?水天音,我现在就要杀了你!”杜小玥一剑刺了过去,可水天音身前腾起一道光,巽月剑都弯曲了,杜小玥也不能寸进半步!水天音道:“现在可以听我说了吗?”杜小玥心中悲痛,可奈何不是水天音的对手。“的确,我们千绝组织曾对他下过通杀令,可是当时,我们并不知道夜君就是楚夜,也是在今天,我们才知道,楚夜其实是风后的儿子。”“什么?”杜小玥当场愣住。水天音继续道:“我师父已经在想办法营救楚夜,所以你千万不能节外生枝。”“楚夜的母亲,她没有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水天音摊了摊手:“这个我也不清楚,以后有机会,你还是亲自去问他们吧。”千绝组织的所有人,都对风后的过去一无所知。杜小玥瘫坐在凳子上,此时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伤心。“我要说的就是这些,有句话叫关心则乱,这件事,我希望你能谨慎应对,别等我们救出楚夜,你却落入了齐洪波的手里。”说完,水天音便走了,杜小玥一个人留在房中,脑子里是一片浆糊,每每想到太史良给他形容的楚夜的模样,她就心如刀绞。……天刑峰上,楚夜的身上已满是鞭痕,可依旧一个字也不说。窦武都打得累了,骂骂咧咧道:“这个杂种,嘴可真硬!”吴秋寒道:“我看一时半会他是不会开口的,窦武……开启雷阵,先劈他几天。”天刑长老道:“雷阵的威力很强,万一他死了怎么办?”吴秋寒道:“这小子抗揍得很,伤口的愈合速度比常人快不少,没那么容易死的。”楚夜虽然不能动用玄黄术,但毕竟身怀玄黄印,身体的自愈能力是常人的数倍。天刑长老点点头,然后将十余块晶石放进铁柱周围的凹槽里,下一瞬,柱子上符文密布,雷霆闪烁,雷电不断的在楚夜身上游走,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有什么手段……就全都使出来吧!”楚夜艰难的勾勒起嘴角,虽然面目全非,但能感觉到,他在笑。窦武怒道:“小杂种,你还笑得出来,我看你能抗到什么时候!”吴秋寒道:“派几个人守着,决不能让人轻易靠近他!”他们审问了楚夜半天,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准备先用雷阵劈楚夜几天,等他心神涣散后,再来审问。……寒天阙的内门和外门虽然是分开的,但总会有交集,楚夜被抓回来一事在内门传开之后,不久也流传到了外门。百味斋里,一个女子趴在桌子上,喝得酩酊大醉,双脸通红。以她为中心,周围几米都无人敢靠近。如此被人忌惮的,唯有外门长老王舞。众弟子们早习以为常,在不打扰王舞的情况下,该吃吃,该喝喝,该聊聊。“听说了吗,夜组织的首领夜君被抓回来了,正绑在天刑峰呢!”“就是前段时间在云州搅起风云的夜组织?”“说什么搅起风云,其实也就灭了一个小门派而已。不过宗门的高层很重视,毕竟当年的夜组织就是在我们三大宗门的带领下被围剿的,如今抓了他,我估计那小子是活不成了。”“我听说当年夜组织和我们的恩怨,还牵扯到了很多秘密。”“嘘……可不能乱说。”“咱们私下说说也就罢了,可不能当着别人的面提起,咱们还是安分守己得好,当年的事,没人说得清楚。”便在此时,王舞扬起脑袋,拿着酒葫芦喝了口酒,含糊不清道:“你们说什么,夜组织的首领?”众弟子心中一凛,忙道:“王舞长老,我们什么也没说啊,你……你听错了。”王舞起身,拎着酒葫芦就往外走。走出百味斋之后,她的双眼立刻变得清澈起来,哪像是喝醉了的人。“夜组织么。”她呢喃一句,立刻去往天刑峰。当年她虽然没有参与围剿夜组织,可寒天阙却跟夜组织结下了死仇。她已经知道,她父亲的死,可能是齐洪波联合蛮古族干的,但是她现在没有能力去推翻齐洪波。虽然寒天阙还有一丝她父亲的旧部,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不论当年如何,至少如今寒天阙稳居云州榜首,那些长老们,不会因为她几句话让寒天阙内乱的。所以,她是孤军奋战。当她听到夜组织这三个字后,心中忽而有了一丝希望,当年夜组织在云州的名声响亮,而且受人尊崇,或许,她可以跟夜组织合作来推翻齐洪波。当然,她知道这件事不容易,毕竟当年齐洪波是以寒天阙的名义行事,夜组织不是跟齐洪波有仇,而是跟整个寒天阙有仇!而她,也是寒天阙的一员。但不论怎么说,仇人的仇人就是朋友,所以王舞还是决定去看看。她来到天刑峰,远远的便感受到了一股雷霆之力,她呢喃道:“已经启动了雷阵吗?”前方有十余人把守,王舞走过去的时候,那些人都是一愣。毕竟,王舞已经很多年没来过内门了,以致于内门弟子,都快忘记她了。“王……王舞长老?”一弟子弱弱的问道。王舞点了点头:“不错,都还记得我。”那弟子道:“当然记得,王舞长老你曾经可是被誉为掌门之下第一人,我们都敬佩得很呢!”王舞不做回应,默默的朝前走。但是,她被拦住了。一弟子为难道:“王舞长老,吴秋寒长老下了令,说不准任何人靠近雷阵,所以……不要让我们为难好吗?”“怎么,她是长老,我就不是了?”“这……吴秋寒长老毕竟是内门长老。”“好一个内门长老!”王舞脸色一沉,“看样子,我多年不出手,你们所有人都不把我放在眼里了,看不起我这个外门长老了?”她浑身气势喷薄,吓得一众弟子冷汗连连。“王舞长老息怒!”王舞的地位虽然比不上吴秋寒,可实力却远在吴秋寒之上,好歹是曾经的掌门之下第一人。就在众弟子不知所措间,吴秋寒出现,悠悠道:“王舞,好久不见了。”王舞回过头去:“是啊,我很久没来内门了,是不是内门立了新规矩,有些地方,是我这个外门长老不能涉足的?”吴秋寒立刻瞪了那些弟子一眼,叱道:“睁大眼睛看好了,这可是王舞长老,拦她,你们不想活了吗?”十余弟子只能把苦水往肚子里咽,明明是吴秋寒说不让任何人靠近的。旋即,吴秋寒露出笑容,道:“这寒天阙,自然没有你不能涉足的,只不过,你这些年一直生活在百竹林,今天怎么突发奇想,跑来天刑峰了?”王舞也不跟他绕弯弯,开门见山道:“听说你们抓到了夜组织的首领,我来开开眼,不知吴长老,允不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