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解放没吭声,他旁边那两混混就不高兴了,说画张符而已,怎么这么多事。
“你们懂得屁!画符前要戒斋、沐浴、礼敬神灵,不然符就不灵了!”王解放踹了两小弟一脚,骂骂咧咧道。
卧槽,这王解放不简单啊,连这个都知道?
画符前,的确要戒斋,沐浴更衣,但这些仅针对阳符。
阳符是正神,需以纯净之体面对,而阴符是邪神,主污秽,哪怕几天几夜不洗澡,邪神也不会怪罪你。
我去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然后拿出朱砂,黄纸,毛笔,集中精神,给王解放画了一张三脚金蟾。
搞定后,我收了王解放五百块,并告诉他——三脚蟾蜍的口是会吐钱的,你带回去后,把符贴在正门上,可将屋外的钱财送入屋内,使本宅的财运增强,并且兼具堆金积财的运气。
王解放感激不已,说如果发了财,会报答我的。
我心裏冷笑,就你这种二流子,这辈子都难有财运,就算有,也是没命花。
……
下午的时候,我正在店里忙活,一个女人走进了店里。
女人大概三十出头,脸上带着口罩,看不清模样,但身材十分火辣,穿着也比较暴露,一头大|波浪栗色长发,上身露背吊带衣,背部曲线勾勒得若隐若现,大长腿上包裹着黑丝,虽然性感,却也透露着一股风尘气息。
她先是在店里逛了一圈,最后看向我,说:“请问,丁大师在吗?”
我心想丁大师应该是说丁不图吧,便回答:“他不在,我是他儿子。”
“哦?”女人眼睛一亮,打量我几眼,随即道:“那你会不会画符呀?”
“当然会,你要画什么符?”我笑着说道,心想生意终于来了。
“我要……”
女人刚一开口,外面走进来一男一女两个顾客。
女人看到他们,眼中顿时露出一抹慌乱之色,连忙转过身,低着头,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我正纳闷她什么情况,其中一个顾客走过来说:“老板,给我来两个花圈。”
等我把画圈递给他们,收了钱后,却发现那女人已经不见了……
……
几天后的某晚,我和姐姐,母亲正在家中吃饭。
吃到一半,门砰砰砰地被人敲响了。我放下筷子,走过去打开门,就看到王解放那张凶神恶煞的脸,正死死地瞪着我。
我一愣,说:“王解放,你来有什么事吗?”
“你说呢?当然是来找你算账!”王解放咬牙切齿道:“你那什么三脚蟾蜍,不但一点用没有,还差点把老子害死了!”
这话我听不懂了,阳符虽然不像阴符效果那么好,甚至对于某些没有福报的人,起不到作用也是正常——但我还是头一次听说,阳符会害人?
“小勉,外面是谁啊?”
姐姐问我。
我说是我一个朋友,然后走出屋子,把门关上,问王解放,到底出了什么事?
王解放哼了一声,阴阳怪气地说:“丁勉啊丁勉,你这次真是把我坑惨了,这事你要不解决,我待会就进去弄了你姐!”
听到这话我勃然大怒,一把揪住王解放衣领,咬牙道:“你再说一遍?”
王解放正要放狠话,突然只听他脖子传来“咔嚓”一声脆响,他脑袋好像被人用力拍了一下似的,双腿一弯,直接跪在了地上。
我乐了,说你王解放做尽坏事,就算良心发现要跪下来谢罪,也应该去跪那些被你坑害的人,跟我下跪没意义啊。
王解放用手捂着后脖颈,龇牙咧嘴道:“丁勉,你有种,你有种,咱们走着瞧!”
我皱起眉头,说王解放,老子没得罪你吧?
丁勉冷笑,装,继续装,你给我弄那三脚金蟾,不就是想趁机报复老子,替你姐出口气?
我一听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问他到底出了什么事?
王解放剐了我一眼,说那天他把那三脚金蟾的符带回家后,按照我的方法,贴在了门外后,就去赌场赌钱了。
他想着请了三脚金蟾,去赌场后,还不是横扫干坤,逢赌必胜?
结果一晚上下去,他不但没赢钱,反而还输了两万多。
回家的时候呢,钱包又掉了,又损失了几千块。
王解放心裏憋着火,但当时也没想着来找我算账,毕竟他清楚阳符的见效慢于阴符,所以第一天没效果,那也是合情合理。
“结果一个星期过去,你说邪不邪门,老子不但没赚到钱,反而天天掉钱,你知道这一个星期我掉了多少钱吗?七万,整整七万!”王解放怒气冲冲地吼道。
我惊呆了,一星期掉七万?
这不对呀,有三脚金蟾宅家,哪怕不能旺财,至少也不会破财啊?
王解放没好气地跟我说,除了掉钱外,他脑袋最近还变得特别疼,就像有一座小山压在天灵盖上面似的,沉甸甸的,走几步路就累的气喘吁吁,只有躺在床上才稍微舒服点。
他刚才跪在我面前,当然不是良心发现,而是过于激动,忘了脑袋上的“重量”,一不小心就被压得跪下了。
“丁勉,这事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否则老子跟你没完!”王解放火冒三丈地说道。
听了王解放的遭遇,我心裏百思不得其解,招财符没招来财运,反而不断掉钱——而且王解放的脑袋,为什么会突然变得特别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脑袋疼,是因为他脑袋上趴着一只癞蛤蟆。”
这时候,一个清冷的声音幽幽的响起。
我心中一惊,转过身,看到姐姐从屋里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