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袍!一件褚黄色的龙袍!那拓脚都软了。一张嘴久久不能闭合。甚至心里一阵发慌。他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我很清楚一旦被人发现,自己的下场的会是什么!平阳侯慢他一步进来,神态十分淡定。他望着那件自己准备的龙袍,说:“这件龙袍是我早前命人偷偷制成,是特意为王爷所制,今日终于大功告成,便亲自带了过来。”那拓扭头看着他,双唇颤颤,“你是说……为本王所制?”“是!”呵呵。那拓的表情渐渐由震惊变得愤怒起来,他冲着平阳侯戟指怒目道:“平阳侯,你知不知道私造龙袍乃是死罪!就是你有十条命也不够斩的。”声如洪钟!回荡在屋子里。他激动得磨牙切齿。眼珠子仿佛要瞪了出来。也生怕会惹祸上身。连累了自己。可平阳侯依旧面不更色,淡淡的回了句,“我当然知道。”“既然知道,你还敢这么做?你究竟……意欲何为?”“难道王爷还不明白我的用意吗?”“本王只知道,你私造龙袍,还口口声声说是为本王所制,你这是在推本王入火坑,如果父王知道了,你觉得我还能活命吗?”那拓气怒,大手一挥,指着那件龙袍,“你赶紧带走,烧了也好,毁了也好,总之,本王不需要!”平阳侯朝他迈了一步,面色严肃,“王爷你是真的不需要?还是根本就不敢?”激将法!故意为之。那拓向来沉不住气,也经不住别人这样一激,所以被平阳侯一问,他当即眉目一横,戾色上脸,“本王有何不敢?”“既然王爷敢,那……”话未说完,那拓打断,“可是纵使本王敢又如何?你很清楚,制造龙袍乃大事,是死罪!本王带着人去搜查二王府已是大罪,父王罚我禁足府上,抄写经文,可对我已经极尽失望,这件事才刚刚过去两天而已,现在你却拿着龙袍到本王面前,本王可不想在这个时候再招惹什么,就算父王如何不忍,如何偏袒我,我也必定难逃一劫!你说,本王岂能跟你去冒险?”相比他的犹犹豫豫,平阳侯则早有主意。也下定了决心。否则,他也不会前来这里。便继续激道,“王爷,这次你被二王爷摆了一道,险些失势,现在种种都对王爷不利!若是再出错漏,恐怕难以翻身,大局也将倒戈二王爷那边,既然左右都是火海,王爷何不兵行险着,置之死地而后生!但王爷如果继续忍下去,再不做任何准备的话那么,在大王眼里,比起你,二王爷将更适合做储君,你将一点机会都不会有,江山社稷,等于拱手让人。”呃!“……”这是那拓最不想听到的话。他步子踉跄了几步。平阳侯凑近道,“王爷真的想这样一直等下去?甘心被二王爷压制在头顶?”那拓怒了,当即呵斥一声,“凭什么?凭什么他那延可以凌驾于本王之上?”面红耳赤。平阳侯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想要得到一样东西就必须下狠心,与其等,不如……先下手为强。”“你是想本王……”“王爷,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这次大王将年祭一事交给了二王爷,但倘若,年祭时出了什么事,宫里必定大乱,那么那个时候,王爷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了。”平阳侯语气阴险。那拓眼神轻晃了几下,眉心紧皱,“你……是想本王杀了那延?也杀了……父王!”“想要登上王位,就必须除之而后快,二王爷……是绝对不能留的,而大王若是肯退位让贤,自然可让他安享晚年,那时,王位不就是王爷的囊中之物了吗?”“……”那拓犹豫不决。心里发慌。手心里也算是冷汗。平阳侯走到龙袍前,眼里权利欲望被渐渐放大,他说,“只有穿上这身龙袍,才可以资格决定一切,也不用屈居于人下,更不用胆战心惊,终日去猜测他人的心思,到时万人之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这不正是王爷所想的吗?难道这大好的机会,就要白白放过?”这一说,那拓的心里有些动摇了。他眼里眼前那件黄灿灿的龙袍,心里的欲望被渐渐的勾了出来。不得不承认,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终究有一天能穿上龙袍,坐在龙椅上。享受权利带给自己的满足!他仿佛一点一点的陷了进去。身体完全脱离了意识,不受自己控制。他缓缓伸出手…朝那件龙袍摸去。当指尖触碰到龙袍袖子时,心里的犹豫顿时没了。眼里泛着滔天的渴望。手在龙袍上一一抚过,他浑身的毛孔都张开了。那种感觉,就如同吸了、毒。激动。亢奋。平阳侯趁热打铁,“王爷,不要再犹豫了,只要你点头,所有一切都将是你的。”那拓嘴角溢出了诡异的笑,被眼神的龙袍深深眯了眼,他说,“你说的对,想要得到一样东西,就不能一直等下去,必须要先下手为强,把想要的……死死的捏在自己手里。”说罢,他手心一紧,当即抓住了龙袍的领口。费力一掀。将其从架子上取了下来。贪婪的捧在手里。低头吸允。锦缎上的那股味道冲入鼻中,彻底迷乱了他的心智。所有理智和顾虑统统消散得干干净净。平阳侯站在他的身后,胜券在握的笑道,“王爷与其看着、捧着,不如……穿上它!”那拓看着手里的那抹褚黄色,“穿上它?”“没错,穿上它。”那拓渴望至极。不知道多少个日日夜夜,他都想将这件龙袍穿在身上,坐在龙椅上,享受百官朝拜。所有——他将龙袍穿上了。站在那面精致的屏风前。窗外大雪纷纷,雪花的白光透射进来。洒在他身上。龙袍金光闪闪。激动得浑身血脉膨胀。平阳侯掀袍,跪下,“臣参见大王,大王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