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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金南有点坐立不安了。
他在这一刻终于让发热的头脑清醒了下来,然后再看了一眼褚辰,眼中蕴含了种种的纠结——
褚辰是他相交多年的好兄弟,道理来说自己是该相信他的,不是吗?
褚辰干咳了两下,想起阿槐大人的性格,不由避开了他的视线。
陈金南失望的收回目光。
这位阿槐大人,一眼就能看出自己身上的他,那……按道理来说,自己也该相信她的对不对?
可是……可是为什么,这位大人说起话来这么血腥又残忍?
他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在室内没有了遮掩,肚子里的孩子也没有对它多作伪装,此时此刻,恰如揣了一个即将瓜熟蒂落的娃娃。
实际上也确实是个娃娃。
这是个娃娃呀!
怎么能用这么血腥的动作来呢!
“刨!”
听听这个词,再看看阿槐大人漫不经心的面孔,这个流程肯定不会像妇人剖腹产那样,先麻翻了,再画个线,几个人轮番上阵开一道口子,最后缝的时候还得讲究个5层7层,什么免拆线……
说不定,最后就跟小孩子挖泥巴似的,一铲子下去,就把他刨了……
陈金南突然抖了抖。
这一刻,他庞大又壮硕的身子微微瑟缩了一下,带着一股大无畏的勇气看向何槐:
“阿槐大人,你刨完了肯定不会不管我的吧?”
何槐有点瞧不起这个金主爸爸——刚才还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说除了肚子里的这个,其他什么代价都可以。如今选择了最彻底的方法,却反而担心这些乱七八糟的!
刨完了……刨完了她还怎么管?她又不是接生婆,还得备个剪子热水什么的,一点都不晓得赶潮流,什么年代了……
但是兜里的支票还微微发着热,仿佛随身携带着一颗小太阳,无时无刻不给阿槐大人温暖和阳光,这让她的情绪变得十分柔软又体贴,可带着一股甜腻腻的腔说道:
“你放心,我肯定办的妥妥儿的。”
咱这种有本事有排面儿的人,可不能只拿钱不办事儿。
“行吧。”
她想快点把钱安置妥当,此刻也不再耽误,直接大手一挥:
“躺好吧。”
陈金南一愣,踌躇的看了看茶几和地毯,想问问要躺在哪里,然而经过刚才的沟通他已经认识到阿槐大人的高人性格——
不爱多说话,万事自己领会。
因此犹豫两秒,最后又看了看何槐的脸色,赶紧麻溜儿的躺到地板上了。
躺好了他就闭上眼睛了,不然周围都是一双双鞋,他也不爱看呐。
豁哟!!!
何槐吓了一跳。
陈金南躺在羊毛地毯上,只听到何槐嘀咕道:
“这有钱人家真不讲究,癖好真多啊……沙发那么大那么舒服他不躺,非得躺地板上……什么癖好?”
陈金南张张嘴,他想说不是这样的,但是最后还没发出声音来,整个人就昏了过去。
而何槐则在这时蹲了下来,双手放置在陈金南高耸的肚皮正上空十厘米处,在空气中摸索着找准位置,然后两手交错相对,一左一右,在虚空中做出一个往两边拉(←→)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