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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十分有穿透力,直接让整层楼都安静了下来。
片刻的静默后,离的最近的一间办公室里,一个穿着高跟鞋的女人狼狈的跑了过来。
她看到何槐,眼神里希望的光芒渐渐泯灭,然而却还是如同抓住浮木一般,听话的朝窗户这边跑过来。
何槐低头看了看楼下——3楼,说高不高,说低也不低——她看着女人:“哪里有沙发或者软垫或者床?”
女人脸色煞白,此刻扒着窗子看着户外,哆嗦的越发狠了。
但脑子却还是很清醒:“我们办公室,总经理办公室里,有个单人床,还有会客室的沙发——”
何槐已经冲进了那间她跑出的办公室,里头还有许多惊慌的缩在墙角的人,她没多做停留,直接冲进屋子里,拖出了那张厚度25厘米的床垫——还有一床被褥。
走到3楼的窗户边,她挥手就是一拳,硬生生在墙体上掏出个大洞,不过接连几下,一旁的女人还未来得及被这大力气惊吓,就见窗户已经破成了巨大的窟窿。
刚好塞下了一米五的床垫。
“砰”的一声,床垫落在地上。
然后是被子。
女人扒在墙边,哆嗦着问:“我……我要跳下去吗?”
何槐冷静的回答:“不,你可能跳不准——我来!”
什么意思?
没等她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只觉得后腰一股大力,整个人个人直接被横着拎了起来,接着——
急速下坠的感觉一闪而过。
然后便是在床垫上回弹的感觉。
迷迷糊糊中,她还想起那个被总经理骂哭秘书——
“说了我腰不好要用硬床垫!谁让你买的全乳胶?!”
这一刻,她真的要为秘书心动了。
回弹的感觉还没完,脚踝便传来一股大力——她被守在一旁的消防官兵拖了下去。
下一刻,半空又飞下来一个男人,同样是砸在床垫上。
有了之前的默契,防官兵们从床垫上拽人的动作越发利索。
整个3楼目前有78人,都是这么被扔下的。
……
楼梯口处排队的人越发多。
生死关头,没人再去拥挤吵闹插队,反而中间有几个男人转头又回了办公室,每个房间搜索昏迷或者受伤的人,把他们一一拖到走廊上。
何槐也更省力了。
………
楼体又微微开始颤动了。排队的人们互相拥抱着,瑟缩着,但是也并没有叫喊,他们看到了何槐的动作,自动自发的组成流水线,把昏迷的人依次运到她手里,被她先行扔了先去。
何槐在百忙之中看了这群平凡人,突然觉得——
人类,真是很复杂呀!
……
她的准度很高,底下消防官兵们留两个人负责守着床垫,不停的从上头把弹的七荤八素的人拽下来,以免影响救援。
远远望去,3楼破了洞的窗户处,大家挤在一起,仿佛一排排等待下锅的饺子。
直到最后一个人也被扔下去,何槐灵气扫过,三楼彻底没人了,赶紧又从窗户处翻身爬上四楼。
……
足足四个小时的时间,何槐仿佛一台不知疲倦的机器,不停的重复着动作,底下负责拽人的消防官兵已经换了一茬儿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救了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