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认得一点诚意都没有!”梨花翘嘴说道。
满庭不得不再次睁开眼睛,附身下来笑问梨花:“秦姑娘,怎么承认才算有诚意呢?你先比划给我看看?”
“算了,你怎么承认我都会觉得没诚意了,因为你不带我去!”梨花迎着满庭的目光,紧皱眉头,鼓着腮帮子,活像一只生了闷气的小仓鼠。
“嗯,够坦白的,所以老实待在家里吧。”
“没劲儿,睡觉!”梨花带着一腔郁闷之气,起身滚到她的“老窝”里,骑在满庭那个枕头上使劲地坐了几下,再揍了两拳,这才稍微消了气儿,抱着枕头往里贴着墙酝酿她的瞌睡了。
屋子里忽然安静了下来,梨花在床上滚来滚去,思量着该如何跟满祥交代脂粉的事,因为满庭说不带她去就不会带她去的。她有时候觉得自家这男人真有点霸道,说一不二,当过兵的人都是这样吗?当她发出第二十声叹息的时候,满庭走了过来,一边脱鞋一边问道:“你就这么想去?”
梨花抱着枕头翻了个身,背对他说道:“哼!别问想吃猪肉想疯了人想不想来口红烧肉,这样很欠揍的,谢满庭!”
“可你打得过我吗?”满庭上了床伸手来拿他的枕头。
“不给!”梨花死死地抱着枕头,还拿身子压着,心想凭什么给你?欺负不了你,欺负欺负你的枕头总行了吧?可恨自己小时候没去学跆拳道,要不考个黑带八九十级揍死你,哼!
满庭躺下后,若有所思地望蚊帐顶,反手轻轻地拍了拍梨花手背说道:“不急,总有机会出去一趟的。”
“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去了?”
“你觉得信不过我吗?”
“信……可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去了啊?”
“横竖我答应你,会找机会带你出去的,睡觉。”
梨花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心想今晚真是赔了好话又折兵呢?亏了自己,目的还没达到,呜呜呜……
梨花见满庭始终不肯答应,只好临时对满祥进行基本的脂粉常识培训。玉桃和陌香也趁机旁听了一回,长了不少见识。他们把第一批脂粉和胭脂全都用两种上了清漆的小木盒子装好后,梨花还打算在上面弄个小logo。
这天从花坞回去的路上,梨花正在和陌香玉桃讨论那logo的事情,迎面遇着村里好几个都抱着东西往村西头走去,看上去不像是赶礼或者搬家。她好奇地问了一句:“他们这是要去哪儿呢?”陌香看了一眼说道:“哦,是去金辉叔家交东西去了。”
“交什么东西?”
“四叔他们不是要出山吗?每趟出山,村里也不是人人都去的。出趟山不容易,路上未见得好太平,所以村里人都把自己要往外倒腾的东西送到金辉叔家,让他带了去卖。”
“白帮人卖?有那么好的事?”“那指定不是白白帮人卖了,等卖了银钱回来,还得给他一些好处,下一回才能接着让他带出去。”
“为什么单单是他一家?别家不行吗?”
“一直都是吧,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横竖每年出山两趟,春天一趟,秋天一趟。除了四叔他们庄上的人之外,也就金辉叔家每趟都没拉下,所以村里人都喜欢托他带东西出去卖。”
“哦,难不成他这村长就这么来的?”
“兴许是吧。我听爷爷说,出趟山实在是不容易,山路不好走又远,又指不定会碰着个活兽什么的。一年前还出了强盗那档子事儿,村里胆小的都不敢往外跑了。”
梨花想起来了,是满庭上次受伤的事,便随口问了一句:“当时你四叔伤得重吗?”陌香点点头道:“伤得可重了!给人抬回来的时候,都已经半死不活了。奶奶吓得脸都白了,还以为救不回来了。除了身上的刀伤之外,还有内伤,浑身上下全是血,都不看清脸了。前前后后花了两个多月才治好。奶奶当时憋在她那屋子里想药方子,想得脑袋都破了,药罐子都砸了好几个呢!”
“啊!”梨花气得翻了个白眼,心想这么恐怖的事居然给那家伙几句话就描过去了?她又问:“那些强盗哪儿来的?”陌香摇头道:“不知道,这事你得问四叔,听说是从别的地方流窜来的。上回给四叔这么一赶,倒好像没动静了,后来出了一趟山也没事。”
“我听我哥说,那些强盗死了些,逃了些,”玉桃插嘴道,“想必不回再来了,还想找死不成?”
三个姑娘正在路上说着这事,迎面那坡坎上走下了一个中年男人。这男人不经意间看见了玉桃,脸上露出几丝笑容,快步地跑过来喊道:“你是玉桃吧!”
玉桃愣了一下,上下打量了一眼,忽然想了什么,礼貌地笑了笑说道:“是啊,你好像是……是曾管家的侄子吧?”
“哎哟,玉桃姑娘,你记性可真好呢!我单是见过你一面,你倒还记得我爹是曾管家。”这中年男人笑得很殷勤,仿佛有事求玉桃似的。
“你怎么来这儿了?”“我来这儿自然是有好事呀!玉桃,赶紧回家吧,你娘有事跟你说呢,我们回头再见!”中年男人说完笑眯眯地走了。
陌香盯了那中年男人背影两眼,问玉桃:“什么曾管家的侄儿?是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