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怕是给昨晚的事儿吓着了,心里不踏实,所以才会做噩梦的。您放心,昭荀先生已经吩咐过了,往后但凡您的饮食,奴婢都会先尝一口的。”
“这样防着也不是个长久之计,到底是谁想害我们幽王府的人呢?”兮兮昨晚失眠也是因为在想这件事情。
馨儿扶着兮兮下了:“这些事儿您就交给冰残大人他们去想吧!对了,之前殷府的瓶儿来过了,说既然游夫人身子抱恙,茶会就推辞两天再办。”
“她怎么知道乳娘身子抱恙?”
“您忘了?”馨儿一边替兮兮换衣裳一边说道,“原本后天就去静音寺办茶会的,说好今天游夫人要再往殷府里去一趟,把茶会的事宜都敲定一遍,可昨晚那事儿一闹,游夫人一早就派了人去跟殷太妃说了。殷太妃听说她身子不舒服,特意打发了瓶儿过来瞧一瞧。本来是要拜见您的,可您还睡着,就没敢惊动了。”
“静湖阁那边有什么动静没有?”兮兮还想着昨晚吊镜台的事儿。她自己是被吊过的,知道那晃在半空中的感觉,所以也替镜台捏了把冷汗。
馨儿道:“奴婢起来还没出过门儿呢!静湖阁那边怎么了?”
“哦,没什么,赶紧给我梳头吧,把剩余的登记表都整理出来,我还要去作坊呢!”
兮兮正在吃早饭时,昭荀就过来了。替她把过脉后,昭荀说她有点心火旺,不宜太过操劳了。她问起镜台怎么样了。昭荀说:“现下又被软禁在了静湖阁里。连辛昨夜已经抓住了,关在幽关里。”
“我始终都觉得不像是镜台干的。”
“无论下毒者是不是她,她擅自藏了对主子大不利的人在王府里,已经犯了府规了。冰残哥必须一示惩戒才行。娘娘,今天要出门儿吗?”
兮兮喝完了最后一口粥道:“是啊,今天跟翠月姐约好了见见全城的媒婆,谈谈上门看人的事儿。”
“娘娘,芜叶和庄嫂子都还病着,多带几个人出门,周全些。”
“知道了,对了,昭荀先生,赵元胤可有带话回来?照日程,他应该已经到了汴京城了吧?他不是说一到汴京城就飞鸽传书回来报平安吗?你和冰帅收到没有?”
“呃……”昭荀脸上扫过一丝尴尬,既而点头笑了笑说道,“想必这两天也该收到了。主子到京中会有不少人要见,一时半会儿没传书回来也是常有的事儿。娘娘不必担心,主子不会有事的。”
兮兮点点头道:“那行,等他传书回来记得告诉我一声。”
昭荀随后离开了东院,回了幽关里。冰残也在那儿,见了他便问道:“刚去诊了脉?”
昭荀在冰残对面坐下道:“嗯,娘娘没什么,大概是昨晚有些吓着了,心火有点重。不过,她问起主子了。”
冰残停下毛笔,抬起头问道:“你怎么说的?”
“横竖就是敷衍过去了,”昭荀微微皱眉,一脸不解地看着冰残问道,“冰残哥,你说主子会去哪儿了?为什么没有按时到达汴京城呢?照理说,是皇帝召见,没有万不得已的事他应该不会不去的。”
“你想过的可能我都想过了。昨晚收到齐王府的飞鸽传书后,我就已经派人沿途去找了。不过我相信元胤应该没事儿,就算半路被伏击,他也能应付。兴许是半路上有什么要紧的事给耽误了。这事儿暂时不能让梁兮兮知道了,省得她怀个孩子还跟着担心。”
“我知道,可也瞒不过几天啊!主子答应了她,半个月就回来的。过了半个月要再不见人影,她指定得起疑心了。”
冰残略显担心地点头道:“但愿我派出去的人能早点跟元胤联络上。我始终觉着他没出事儿,应该是给什么事情耽误了。即便梁兮兮问起来,你也只能说是他在京中给耽误了,知道吗?”
“知道了。”
“最近,让暗探跟着她,别出什么差错了。我估计元胤是被伏击了,这样一来,我们就该更加小心才是。”
“你相信连辛的话吗?若不是他和班那镜台所为,那会是谁?王府里该查的都查了,王府外的人很难潜进来下毒,连我都迷糊了,这个下毒的人究竟是谁?”
冰残紧缩眉头道:“至少可以肯定,毒不会自己跑到那锅荔枝汁中去。有毒,就有下毒的人。不是王府的人,也不是半夜潜进来的人,那会不会是这段日子跟王府往来的人?”
一句话提醒了昭荀,昭荀有种被点醒了的感觉,忙说道:“这是有可能的。只是,下毒的人是怎么下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