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其中一个微观的老者问道,“我们那位王爷落难的时候住在你家?”
“哄你做什么?”贞氏甩开陌香前来拉拽的手,绘声绘色地说道,“他那时候什么都不记得了,就住在我家,正好我家里早年有个小兄弟失踪了,刚好顶替上,一住就是两年多呢!”
老者问道:“那你们现下在王府里做客?”
“我们住在悦园,那是祺祥小王爷的宅子。我们一来城里,小王爷就招待我们住他宅子里,说不用客气,当自己家似的!”
贞氏说得眉飞色舞,好不得意,气得陌香直发抖!旁边陌雪一脸奸笑地抄着双手,也不搭话,由着自家老娘去说。
围观的人似乎都有些信了,就连流鸢那几个女人的脸色也略微变了。这时,陌雪开口道:“没听见我娘的话吗?叫了窦奎出来吧!要不然,回头有你们好看的!”
流鸢道:“刚才已经给了你休书了,你还想怎么样?窦奎说了,他不想再跟你做夫妻了,你也别来纠缠他了!”
“哼!”陌雪冷哼了一声道,“他跟不跟我做夫妻你说了算吗?我跟他七年了,他一纸休书就想打发我?没门儿!叫了他出来说话,否则别怪我搬出大人物来压你们!”
旁边有人也劝道:“毕竟是人家两夫妻的事儿,叫了窦奎出来说清楚,省得往后再闹,是不是?”
流鸢斟酌了片刻,转身回了内院。不多时,流鸢让丫头们抬着窦奎出来了。刚刚把窦奎放下,陌雪忽然变了脸,飞快捡起地上的木棍就朝窦奎奔去!旁边的人都惊叫了起来,流鸢那几个姐妹赶紧上前去拦她,可她满面凶相,见人就往死里一阵乱打,打得那几个女人鸡飞狗跳!
等她冲到窦奎跟前时,流鸢忙又拦着她。她咬牙切齿,双手握棍,使劲横向往流鸢脑袋上击了一棍!流鸢应声闷头倒在地上!
她还不甘心,抬手又要打窦奎,好在两个围观的男人合力将她拽开了。那窦奎惊出了一身冷汗,后背的伤口也扯了,在白色的衣衫上渗出了斑斑血迹,疼得他一时说不出话来了!
“敢休我?凭什么休我?你窦奎算个什么东西!想休了我,门儿都没有!”陌雪被拉开后还想扑上来,却被贞氏拽住了,生怕她打出个好歹来。
这时,有人惊呼道:“赶紧去请大夫啊!流鸢晕过去了!流了好多的血啊!”
这一呼,大家都发现流鸢不对劲儿了!整个人失去了知觉,脑袋上涌出了不少血水,将黑色的头发都染红了,看着颇有些吓人。别说是旁人,就连陌雪自己也傻眼了,也不闹腾了,手里的木棍很自然地丢在了地上。
丫头慌张地跑出去请大夫,其他人忙着把流鸢和窦奎抬回屋去。院子里忙做一团时,陌雪却偷偷地转身溜了出去。贞氏见她走了,忙拽着陌雪匆匆地跑了出来。
跑出门口后,陌香三两步追上陌雪问道:“你就这么跑了吗?”
陌雪瞪了她一眼问道:“管你什么事儿?让开!”
陌香失望地看着她,摇摇头道:“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十足是一个泼妇!瞧你刚才干的事儿,你就不怕打出人命吗?”
“那死**就是装死吓唬人的,能有多大回事儿?你别以为刚才用你相公的名儿,我就得感谢你!让开,我没工夫跟你掰扯!”
陌雪说完撇开陌香,快步离开了。贞氏追了上来,面带忧色地说道:“遭了,万一打伤哪儿,他们不会报官吧?”
陌香转头冷笑道:“人家为什么不报官?就因为我们认识王府的人,还有我相公是今年新中的进士老爷?”
“陌香你别这么说,我刚才不是一时着急才说出来的吗?你没瞧见吗?她们把我和你姐姐都打成什么样儿了,你瞧瞧!”
“你们自己不跑去,人家会上门儿打吗?”
“我们是去要人啊!”
“要找人了吗?只要这一纸休书而已!娘,我话可说前头了,您下回再在外面拿四叔和易生说事儿,别怪我做女儿的跟您翻脸!”
“陌香……”
陌香气愤地转身就走了。贞氏追了她两步,没追上,便去找陌雪了。直到晚饭时分,贞氏才拉着她那两个外孙回了悦园。走进饭厅时,正在舀饭的庄氏抬头看了那两个孩子一眼,奇怪地问道:“还把小的带回来了?大的呢?没跟着一块儿回来?”
贞氏把两孩子往桌边一推,侧身坐着说道:“不用你管!我想我两个外孙了,带回来吃两顿又怎么了?又没吃你的去!”
庄氏翻了个白眼,撇了撇嘴,不理她了。陌香抱着秋千走出来时,看了一眼孩子,问贞氏道:“怎么了?她想跑了?连孩子都交给您了?”
贞氏忙拉过陌香,小声道:“嚷那么大声干什么啊?你姐姐就是心烦,暂时把孩子交给我带带,等她心头顺畅了,自然会来把孩子接走的。对了,今天那事儿你别跟你二婶说,她是个大嘴巴子,好事儿都能编成坏事儿!”
陌香冷冷道:“我不说顶什么用?也得人家那边不闹才行!她躲能躲过去吗?”
“那边本来就理亏!再说了,你姐姐也没下狠手啊!歇息个两三天就没事儿的!”
陌香不想跟自家这娘说半句话了,抱着秋千吃饭去了。那贞氏说不担心也是假的,连着两天她都没怎么睡好,总害怕窦奎那边会上衙门告。可三天过去了,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贞氏略略放了放心,心想当时把幽王府和自家二姑爷搬出来还是挺管用的!那些人一准是怕了,所以才不敢来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