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凉茉话音刚落,一道阴冷的劲风陡然迎面而来,直插她的面门。
那种毫不掩饰的浓烈阴冷的杀气,让西凉茉瞬间眉目一冷,随后身形陡然后退,手上一抬,数道劲风也直接从从她指尖弹出。
无数牛毛般闪着蓝光的细细银针直接射进幔帐之间。
幔帐内忽然响起一声幽冷的笑声:“暴雨梨花针,唐门的暗器?!”
随后一股子罡风陡然卷起,那幔帐仿佛顿时化为一阵云雾一般猛然卷向那些细针,将所有的细针全部都裹在云雾之间,所有的针纷纷落地。
西凉茉冷笑一声:“看来鬼王倒是有些见识,还知道这是暴雨梨花针,那么,鬼王可知道这是什么!”
当年她看见暴雨梨花针极为精巧,是防身利器,便让六字诀的人寻了机会制作出来,不想今日竟然用在了这个时候!
她手上一抖,忽然手腕上转出一道银芒,那银芒夹着浓烈的杀气瞬即卷向那幔帐之后,破账而入,瞬间将所有的幔帐全部都划破,直逼向那坐在华美白虎皮上的戴着半张面具的黑衣人的眉宇之间。
这一招速度之快,杀气之凛冽几乎让整个空间瞬间就响起罡气振动的声音。
这是当年百里青专门针对西凉茉女子身形特点和耐力不持久而设计的一击必杀的招数,用以保命和在第一瞬间击杀敌人,所费内力和真元极大,但是招式看似简单,实际上威力之大,就是当年的百里青也需要有所警惕和防备才能勉强毫发无伤地避开,否则多少都会受伤。
而那坐在椅子上的黑衣人没有想到敌人身上竟然还有这般能耐,瞬间眯变出长剑直接袭向他,他立刻眯起起眸子,身形后仰,同时眉间一凝,一股子深沉的煞气和寒意瞬间泄出。
那剑去势立刻一顿,随后仿佛刺入一种极为绵软而柔韧的东西裏面,却没有法子能够击破那绵软而柔韧的东西,只能一寸寸地插|进其中。
西凉茉眼中寒意乍裂,手上的动作没有任何迟疑,手腕一抖,毫不客气地狠狠将手中长剑用了十成十的功力朝下压去。
巨大双方的罡气相逼的冲力让她几乎是半悬在空中。
而她的动作似乎激怒了坐在椅上的黑衣人,他面具之上露出的眼睛瞬间闪过一丝讥诮和怒意,然后在下一刻,他没有任何动作的拳忽然张开,修长白皙的手指比了个奇特的手势。
西凉茉就瞬即发现自己手上的乌金软剑发出一种极为刺耳的震动鸣啸之声,竟然仿佛要在瞬间断裂一般。
西凉茉却冷笑一声,没有说话,忽然松开那握住软剑的手,对方没有想到西凉茉竟然会在这种生死关头陡然松手,那软剑一下子就被弹开来,哐当地一声撞在了柱子上,而西凉茉手上另外一把袖底刀却在这个时候瞬间藉着上一把长剑被他眉宇间凌厉的罡气弹开的间隙,瞬间刺了进去。
对方大惊,这样短的距离,几乎没有可以避开的余地,但是黑衣鬼王速度和反应快得几乎不像凡人,竟然在瞬间就身子后折一下子避开了西凉茉刺向他胸口的短刀,但是虽然要害避开了,却还是避不开受伤!
“嗤!”一声响,空气里瞬间弥漫开了淡淡的血腥味。
西凉茉手上也在瞬即感觉到了血液的温热感,甚至还有几滴鲜血飞溅到了她的脸上——西凉茉的短刀划破了黑衣鬼王的肩头。
那种感受到对方鲜血的感觉竟然在一瞬间让她感觉到痛快而不是心痛。
西凉茉眼底寒光一闪,转身拔刀就要杀气重重地顺势攻向他的颈项,但是这一次却没有再如上一次那么顺利,而是被对方一把捏住了手腕,随后狠狠一扯!
西凉茉便瞬间觉得天璇地转,随后背脊一痛,她被整个人一把狠狠地捏住了肩头按在了船壁之上,柔软如夜晚云雾一般的柔软秀发披散了下来。
“居然是个女人……啧,女人本来就该乖巧甜美地躺在男人身下,如你这般狠辣得动手就是处处杀招的,倒是罕见。”男人低柔讥诮的声音响起。
西凉茉的肩头被按得生疼,她却仿佛恍然不觉,用另外一只被夺了兵器的左手慢条斯理地把垂落在眼前的乌发拨到耳朵后,看着面前掌握着自己生杀大权的男人露出个妩媚异常的笑容来:“是么,若是我愿意躺在鬼王您的身下,您是不是愿意放过我的人呢?”
西凉茉原本就生得温美,尤其是一双妩媚的水一样的眸子,更是仿佛会说话般,如今的她已经不再是当年生涩的少女,被某个风月主一般的男人早已经调|教得浑身暗藏魅骨,平日里只是因为她要处理政事,穿女装的时间越来越来少,身上那种属于中性的特殊冷色掩盖了她的魅和媚,如今这般只一眼,没有任何多于的动作,瞬间几乎是将她身上的那种魅色净尽地释放出来。
那样的笑只一个词能形容——勾魂摄魄。
对方似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一刻看到这样的笑容,瞬间眯起了眸子,那斜飞的狭长的迷人眼眸里闪过晦涩难明的光芒,好一会才淡冷地道:“前一刻想要本王的命,下一刻就表示愿意张开腿伺候本王么,你还真是……”
“还真是贱,嗯?”西凉茉轻笑了起来,忽然一伸手勾上了他的脖子,双腿大剌剌地一圈勾住了他修长紧宅的腰肢,空门全开,低头看着他,唇角勾起一丝妩媚而幽凉的笑来:“怎么,鬼王不喜欢这种贱么,我以为男人都很喜欢的。”
她看这面前男人,伸出舌尖轻舔了下唇角:“唔,莫非您不是男人么?”
鬼王眯起眸子危险地睨着她:“你对每个男人都这么放肆,不,放荡么?”
西凉茉轻笑了起来,眉梢眼角都是笑,她越笑越大声,仿佛全然看不见他眼底因此而渐渐阴冷的怒火,也感受不到他捏住她纤细肩头的手指渐渐用力而带来的疼痛。
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却让人有一种莫名的心慌。
他冷冷地看这她,仿佛在看一个疯子,好一会,他才淡漠地道:“你可笑够了?”
西凉茉终于勉强不再笑了,而是抬手勾住他的肩头,把自己的臻首凑近他,轻声笑道:“鬼王不喜欢我笑么,还是怕我的放荡呢?”
“你在玩火,太聪明的女人总是让人不喜欢。”他凉薄的眸子看着面前的女子。
西凉茉慵懒地在他耳边吐气如兰:“嗯,那你要不要上我啊,有个人曾经跟我说过,男人最有力最能说话的可不是上面的那张嘴,而是下面的。”
男人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近乎挑衅的,却似混合妩媚、天真的笑容。
或者说裏面除了挑衅便是诱惑。
有什么男人能拒绝这样的邀请或者说邀战?
他眯起眸子,有幽暗阴魅不明的光芒掠过,一伸手,修长的手近乎温柔地勾住她的腰肢,然后一把将西凉茉狠狠地甩在了那白色的柔软的狐皮之上。
柔软的虎皮完全承住了女子娇柔的身躯,让她几乎没有被摔疼,反而让她身上的腰带摔散开来,露出胸口的墨绿色肚兜和肚兜之下若隐若现的丰盈。
西凉茉支起下巴,似笑非笑地看向他,并不作声。
他微微眯起眸子,掩去眼底近乎不暴戾的欲望,随后毫不客气地直接解开了腰带将她拖到身下之后,把她双手绑住之后,毫不客气地压上面前浑身上下都写满了诱惑的男装美人,低头一张唇狠狠地吻上她丰润的唇。
熟悉又陌生的味道如海潮一般涌进鼻间、唇间,西凉茉瞬间闭上眼仰头,让眼泪回到身体里,没有一滴落出来。
她,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软弱的流泪。
……
西凉茉再次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口干的厉害,她迷迷糊糊地唤了一声:“白珍,水。”
但是好一会,都没有人应答,方才让西凉茉蓦然清醒过来。
她陡然做起,抚着额,只觉得头疼欲裂,却又异常清醒。
这是……
这是在船上。
手下柔软毛绒的触感让她明白自己还是在船舱里,而不是被扔回了船底监狱。
西凉茉闭了闭眼,闻着空气里除了潮汐的味道,还有一种浓郁的欢爱之后的味道,陌生又熟悉的男子身上的味道,几乎染满了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
她缓缓地睁开眼,然后试图站起来,却……却发现自己不过是徒劳。
两条腿仿佛都不是自己的了。
她无奈地闭上眼,苦笑,这就是所谓自作孽不可活了。
等到她自己慢慢地一个人穿好衣服,然后努力让自己的腿没那么酸痛之后,方才慢慢地走出了船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