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宜迟,就今晚。”苏绯色目光灼灼。事情这么顺利,她又趁热打铁。“今晚?”桑梓略微有些惊讶,张了张嘴:“会不会太快了些,绿翘才刚刚进府。”“我们的时间紧迫,也只能铤而走险一回了,而且绿翘才进府就出事,不仅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同样也会引起苏静甜的怀疑,是怕是福不是祸。”苏绯色冷冷分析道。桑梓凝眉想了一会,终是点了点头:“您的想法一定不会有错的,那奴婢这就去准备。”“等一下,有没有办法把苏静甜从房间引出来?”见桑梓转身要走,苏绯色赶紧喊住她。桑梓停住脚步:“这......恐怕也只能把消息传出去,让苏静甜院子里的下人去嚼舌根了,奴婢没有把握,只能尽力一试。”“没关系,苏静甜听见碧云苑出事,一定会出来。”苏绯色眯了眯眼。只要苏静甜走出房门,她的计划就算成功一半了。“你还记得我昨天和你说的那个小叫花子不?哦,不对,人家现在有名字了,叫绿翘。”“小叫花子?绿翘?难道就是那个宁可自己饿着也要花重金进碧云苑伺候兰陵郡主的那个?”“就是她,你说她是不是克兰陵郡主啊,兰陵郡主一向无病无灾,可昨天她才刚刚进府,今儿碧云苑就传来兰陵郡主身体抱恙的消息,真是邪门了。”什么?苏绯色病了?苏静甜有了昨天的经验,今天天没亮就在房间里等着外面的丫鬟嚼舌根。果然听见了她想知道的事情。想罢,苏静甜不禁嘴角轻勾,推开门就走了出去,只见门外站着两个扫地的丫鬟:“都在说些什么呢?”丫鬟没想到苏静甜会出来,吓得连手里的扫把都掉了:“四......四小姐,您怎么出来了,是不是奴婢吵到您了?”这话一出口,说话的丫鬟就恨不得咬下自己的舌头。要是换了别人,这时候肯定忙着给自己脱罪,她怎么反倒自己给自己找罪了。苏静甜听出说话丫鬟的声音正是刚刚说绿翘的声音,立刻昂首:“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叫蕊儿吧?”蕊儿咽了咽口水,忐忑点头:“回四小姐的话,奴婢正是蕊儿。”“你也是我这院子老资历的一等丫鬟了,怎么还那么不懂规矩,竟然在主子门前嚼是非,难道你就不怕我把刚刚的话转告给兰陵郡主,让兰陵郡主割了你的舌头?”苏静甜凉凉的说道。蕊儿猛地回想起之前被苏绯色割了舌头的阿珠,吓得赶紧跪下:“四小姐饶命,四小姐饶命,奴婢绝非有意要谈论主子是非,奴婢只是......只是......”“只是觉得我这四小姐今非昔比,而我这院子也没有往日热闹,觉得无聊了是吧?”说这话时,苏静甜袖袍下的手忍不住握紧,指甲几乎刺进掌心。的确是今非昔比了。回想李氏还在的时候。她这个四小姐就是丞相府最金贵的宝贝。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可如今......没爹疼,没娘爱,连下人都不把她放在眼里。而这一切都要怪苏绯色那个小贱人。见苏静甜眼中的恨意迸出,蕊儿吓得不禁哽咽:“不是的,不是的,就是给奴婢十个胆子奴婢也不敢这么想啊,奴婢只是替四小姐开心,这恶人自有天收,兰陵郡主的气数总算要尽了,到时候丞相府还不是您说的算?”苏静甜冷冷瞟了一下蕊儿,心中嗤笑。真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你,先下去吧。”苏静甜指了指跪在蕊儿旁边的另一个丫鬟说道,这才又朝蕊儿看去:“你,跟我进来。”“四小姐......”蕊儿听见这话几乎就要哭了。苏静甜的手段谁不知道?大事办不成,就敢拿下人撒气。否则当时的铃儿是怎么死的。苏静甜鄙夷的白了蕊儿一眼:“你放心,我只是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不会要你命的。”“是。”蕊儿松了口气,这才起身怯怯的跟着苏静甜进屋:“四小姐,您有什么问题只管问,奴婢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你刚刚说兰陵郡主病了?什么病?”苏静甜在主位上坐下,端起茶,才发现因为她不让丫鬟进房间,桌上的茶早就凉了。“四小姐想喝茶?奴婢这就帮您去倒。”蕊儿赶紧上前,想趁机逃离苏静甜的视线。可苏静甜一下子就看穿了她的用意,讥消说道:“你是我院子里的丫鬟,躲得了一时,躲得了永远?”“这......”蕊儿尴尬的放下茶杯:“回四小姐的话,兰陵郡主的确是病了,至于是什么病奴婢也不知道,碧云苑的丫鬟一个个都神神秘秘的,还都没去请大夫,奴婢怀疑,兰陵郡主该不会是得了什么难以言说的病吧?”苏静甜皱了皱眉:“既然不知道是什么病,碧云苑的丫鬟也都没去请大夫,你凭什么说兰陵郡主病了?”“四小姐有所不知,奴婢与碧云苑的一个三等丫鬟相交甚好,她原本是伺候夫人的,后来......”说到这,蕊儿突然受惊似的停住了,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苏静甜,生怕说道苏静甜的伤心处。苏静甜却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没事,继续说,娘是罪有应得,死不足惜。”没想到苏静甜竟然如此冷血,连亲娘死都无动于衷。蕊儿不禁颤了颤,赶紧把话接下,生怕会惹怒苏静甜:“夫人死后,她便和其他三等丫鬟一起被兰陵郡主带到了碧云苑,因为我和她的关系不错,所以她经常和我说些碧云苑的事情,而她昨天告诉我碧云苑都乱套了,虽然他们三等丫鬟进不了苏绯色的房间,可从外面就能看见桑梓和知琴进进出出,一脸十分焦急的模样,知琴还问桑梓可有药救,您说,这不是生病了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