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头上的凤钗更是下了功夫,有金丝,有珠宝,就连飞凤的嘴里都还叼着一颗珍珠,珍珠下缀着长长的流苏,不长不短,正好垂到了董贵妃的耳旁,衬着她耳朵上的鎏金耳饰,何止一句繁丽雍容可以说明的。看这一身,便知道董贵妃是下功夫了。不仅要美要贵,更要宣誓主权。告诉所有人,她才是齐国的女主人,才是统领齐国后宫的人。“她越是这样,对我们越有利,不是吗?”苏绯色淡淡道。听见这话,貊冰舞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有利?什么意思?”“你以为,董贵妃这凤钗是戴给谁看的?”苏绯色没有直接回答貊冰舞的问题,而是反问道。“这......”貊冰舞沉思了片刻,终是开口:“这凤钗就是凤钗,还有戴给谁看的?”“有,你仔细看。”苏绯色浅笑,手中酒杯的杯口若有若无的便朝董贵妃指去,好似示意貊冰舞看过去。而貊冰舞见此,也立刻会意,这一看......她的双眼立刻亮了起来。只见董贵妃虽然一副尊贵庄重,女主人的模样,但她的眼底明显带着一抹警惕,丝毫没有女主人该有的放松。最重要的是,她的眼神就好似会飘一样,时不时便会往云真公主的方向飘过去......好似在观察云真公主的一举一动,又好似担心云真公主不明白她的意思。这......见貊冰舞的眼底多了一丝喜色,苏绯色立刻就知道她已经看出来了,幽幽开口:“怎么样,对我们是不是有利?”“没想到高傲如董贵妃,居然还会忌惮云真这个小丫头。”貊冰舞幸灾乐祸的说道。“董贵妃会忌惮云真公主,是必然的,毕竟......云真公主可是颜泠皇后的女儿,当年若非董贵妃小产的事情,颜泠皇后又怎么会落得客死异乡的下场,如今颜泠皇后的女儿突然回来,你说董贵妃会怎么想?定然会认为云真公主是回来替母报仇的,再加上皇上本就从未忘记过颜泠皇后,更是将对颜泠皇后的感情都补偿在了云真公主身上......只怕现在董贵妃只是硬撑着一个体面的样子,心底早就吓得发颤了。”苏绯色分析道。而她越是这么说,貊冰舞就越是高兴:“要是能想办法让董贵妃和云真公主这个小贱人鹬蚌相争,我们渔翁得利......”“方法倒是不错,只可惜......要想一个可以同时骗过她们两个人的方法,谈何容易?”苏绯色淡淡道,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的兴趣。毕竟......她现在只想专心处理赈灾物资被贪污的事情,暂时还没有多余的功夫去招惹这些后宫中的女人。所以苏绯色说罢,便把目光从董贵妃身上移开了:“那个想必就是太子了吧?”貊冰舞顺着苏绯色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个身穿暗红色锦袍的男子正举着酒杯和齐国皇帝说话,好似在向皇帝敬酒,貊冰舞的眼色微暗:“没错,他就是董贵妃的好儿子,我们齐国的太子貊秉泓。”苏绯色轻点了点头,又朝貊秉泓的身侧看过去,却发现貊秉泓身侧的人正一脸浅笑的看着她,那摸样,就好似注意她已经很久了。这......不等苏绯色多想,貊冰舞已经朝那人回以一笑,这才开口:“这位便是本公主一母同胞的哥哥,齐国的二皇子貊秉烨。”貊秉烨......貊秉烨......就是你吧?当年让貊冰舞帮苏德言的人,让顾家被灭门的真正幕后黑手,就是你吧!我终于......面对面的见到你了!苏绯色捏紧拳头,强克制住内心的翻腾,双眼对上貊秉烨。这是苏绯色第一次看到貊秉烨的正脸,只见他一脸棱角分明,眉宇浓黑,宛若两把飞刀直入鬓角,双眸亮堂,闪烁如星,鼻翼高挺,光是这么轻抿着唇,都给人一种卓尔不群的感觉。虽说他只是德妃所生的二皇子,但这气宇轩昂的模样,果然比坐在一旁的太子强上不知道多少倍。也难怪齐国皇帝会如此宠爱他,大臣们也纷纷附和他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件事情有些怪怪的。可究竟是哪里怪,她又说不出来。貊秉烨倒也大方,见苏绯色发现了他在看她,也不躲闪,反而朝苏绯色自然的点了点头。那自然的模样,就好似他和苏绯色早就认识,是十分熟悉的老友一样。见此,苏绯色不禁轻挑了挑眉。这貊秉烨其他本事她还没看出来,这自来熟的本事倒是炉火纯青了。不过......她初来乍到,又还有贪污的事情没弄清楚,实在不应该在这时候让貊秉烨看出她的敌意。想到这,苏绯色立刻回以一笑,算是礼貌。目光却没有停顿,而是往貊秉烨的身旁又移过去。这一移......苏绯色的眼底立刻闪过了一抹诧异。只见貊秉烨的身旁坐着一位白衣男子,与前两位皇子的华贵衣着不同,他的衣服全白,甚至没有花纹,但上好的贡缎就是上好的贡缎,即便朴实简单,不做任何装饰,在荧荧的烛光中依旧折射出了一层尊贵的光辉,宛如月色淡淡,低调却不失奢华,清冷又不至凌厉,给人一种极其舒服却又移不开眼的感觉。没想到齐国皇室之中竟然还有这般品位的人?白衣男子的这一身深合苏绯色的意,所以苏绯色迫不及待的便朝他的脸看去了。这一看......苏绯色眼底的芒光立刻暗了暗,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惋惜和费解。只见男子肤如白瓷,如雪细腻,一双眼好似浸在流彩的水晶里,清澈透亮又带了点让人着迷的忧郁,薄唇轻勾,色淡如水,宛若褪了色的樱花瓣,又好似未开透的桃花骨,美得让人难分雌雄,却依旧难掩他那毫无血色的怏怏病气。男子坐在宴会厅中,坐在皇子之列,却好似与世隔绝了一般,孤独,安静......他的眉眼从未抬起看过别人,他的耳朵也好似听见不周围优美的乐声和人们欢乐的交谈声,他就这么低头看着自己的桌案,眉眼柔和的看着桌上的吃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又好似什么都没有想,安静得好似一尊绝美出尘的雕塑。若非他时不时的掩面轻咳,她真会以为......坐在她面前的这名男子不是活人。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的脸色会如此之差?为什么他会坐在宴会厅里,还和貊秉泓,貊秉烨同坐一列?这样的人,难道不应该出现在山水郊野里吗?为什么......苏绯色心底有好多好多的疑问,貊冰舞却丝毫没有要向她介绍这个人的意思,好似这个人根本就不重要,连介绍的意义都没有。见此,苏绯色终是抿了抿唇,主动开口:“他是?”貊冰舞被苏绯色的声音拉回神,又见苏绯色要问的人是白衣男子,眼底立刻出现了一抹不屑和怜悯:“他是三皇子貊秉忱,算起来,本公主还得喊他一句三皇兄,不过......三皇子的母妃死得早,至于他自己呢,你也看到了,就是一个能不能见到明天太阳都是问题的病秧子,别说是本公主了,就连大臣们平日里对他都有些轻慢,幸好父皇仁慈,没有因为他这样就对他不管不顾,连家宴也算上他一份,还让他和皇兄坐在一起,也算是天大的福分了。”“貊秉忱......”苏绯色轻念了一遍白衣男子的名字,眼底的怜悯又深了几许:“宫中的太医如此之多,也无法治好他的病吗?”“他那病不是普通的小病,听说是天生的顽疾,一出母胎就有了,而且永远治不好的,只能用天山雪莲做药引,勉强吊着一条性命。”貊冰舞如实到。听见这话,苏绯色眼底立刻闪过了一抹惊讶:“用天山雪莲做药引?”“对啊,齐国的天山雪莲,都白搭给这个病秧子了。”貊冰舞说着,又忍不住嘟囔道:“也不知道父皇是怎么想的,本公主都还没吃过几次呢,兴许是对他死去的娘亲有所亏欠吧,不然就他这么一个不受宠的皇子,死了倒省事。”不受宠的皇子?一个不受宠的皇子竟然能用天山雪莲吊命?这齐国皇帝的脑子还真是......非常人所能理解的!不过......也幸亏齐国皇帝让貊秉忱用天山雪莲吊命了,否则她今日岂能见到这么超凡出尘的一个人?“对了,三皇子他......参与朝政吗?”苏绯色想着,又突然问道。眼底的芒光微闪,让人猜不透她这么问究竟实是在想些什么。而她的话音落,貊冰舞立刻噗嗤一下笑了出声,好似听见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参与朝政?就他?他能顾好自己就不错了。”【作者题外话】:久就旧v,没错,99的秘密会慢慢出来了!/ylq107345,我推荐一段话给你,你可以去百度“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是不..”这段话还蛮出名的。/奇葩主妇,好多人猜颜泠皇后是诸天阁的老大!如果是你们会怎么样?/晨曦,从来不断更的我,哈哈哈。/雪祭zhao,加油啊!/怽芌,好帅,居然考520,你可以去告白,就说这是我为你专门考的,绝对撩妹!/藤梦凛,女的,哈哈哈。/cqljh888,可以签到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