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迪·怀特菲尔德用牙齿撕扯掉了拳击手套,然后松开护手带,低头捡起一支手枪护在胸前:
“我早就觉得这场拳赛不对劲儿,原来都是你们瓦尔斯塔人在背后捣鬼!”
特工瓦尔特的笑容显得有些阴森可怖:“嘿嘿,冠军先生,咱们之间无冤无仇,何必这般戒备呢。”
面对三十多名全副武装的瓦尔斯塔帝国特工,安迪·怀特菲尔德依旧巍然不惧:
“有道是无利不起早,瓦尔斯塔女皇才不会平白无故对我这个奴隶施以恩惠,她要想要借助奴隶的反抗情绪对付索兰国王和巫毒教会,是也不是?”
特工瓦尔特和同事们面面相觑:
“嘿,咱们真是没选错人,安迪先生大块头有大智慧,一眼便看出了事情的原委。”
安迪挺起胸膛,义正辞严地说道:
“我虽对索兰王室和奴隶制度有诸多不满,尽管如此,这片土地毕竟还是我的祖国,决不会对你们这些搞阴谋的外国佬俯首帖耳!”
“那你准备怎么办,继续给奴隶主当牛做马,然后祈求他们的施舍么?”
“我自由了,再也不会戴上任何一道枷锁,不仅如此,在我余下的人生中,我会为了一场伟大的事业而浴血奋战,反抗国王的暴政,消灭惨无人道的巫毒教会,战至最后一息!”
“哼,别怪我给你泼冷水,安迪先生,
就凭你们这群无组织无纪律的乌合之众,根本无法动摇已存在几千年的奴隶制的根基,你这点儿小火花形不成气候,很快就会被前来镇压的王国军队剿灭。
若想真正获得自由,唯有与我们合作一条路!”
“我要是不想合作呢?”
“那你可以试试看。”
特工们变得躁动不安起来,刀剑上的鲜血滴落到石板地面上,黑洞洞的枪口冒着青烟,在场的幸存者感受到弥漫在四周的杀气,害怕得不敢出声。
安迪耸耸肩说道:
“说实话,我一点儿也不喜欢你们这些狂妄自大的瓦尔斯塔佬,但现在看来,我没有其他的选择了。”他无奈地摇摇头,嘴角泛出一丝苦笑。
瓦尔特伸出手:“那我是否可以这样理解,你同意合作了?”
“外国佬,你们爱怎样做随你们的便,反正老子要按照自己的意愿行动,先从解放这院子里的奴隶开始。”
安迪拒绝和特工握手,无视这些武装人员的存在,他从尸体上捡来一串钥匙,打开了奴隶女孩脚踝上拴着的沉重脚镣:
“好孩子,你自由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叫薇拉。”女孩抹着眼泪说道。
“孩子,刚才为什么帮我?”
“我笨手笨脚,总被主人打骂,只有您愿意为我说话,另外……感谢您一直照顾格兰特大哥,他要是还在就好了……哎……”
“格兰特……”安迪猛然顿悟:“天呐,孩子,你是大白鲨那家伙的……女儿?不对,那胖子没结婚啊,难道是私生女?”
女孩儿羞红了脸:“是妹妹。”
“难怪,你俩都是鹰钩鼻,而且还有北亚文大陆口音,原来是一家子啊。”安迪点了点头,说道:“薇拉,你可知你的兄弟是如何殒命的?”
“在角斗竞技中被对方斩首……”
“不,孩子,他们骗了你,你的表兄是被那混蛋奴隶主巴蒂塔斯出卖给了巫毒教的祭司,他被剖心挖肺,被献祭给了邪神。”
女孩低下头,大滴的泪水砸到石板地上,
“别说了……我情愿不知道,哥哥是我最后的亲人了,我无依无靠,真不知该怎样活下去。”
“你现在有我了,薇拉。”
安迪抱住了女孩,捡起一柄染血的刺剑递到她的手中,然后望向瑟瑟发抖的巴蒂塔斯老爷:
“拿着这个,宰了那头肥猪,给你哥哥报仇,只需对准咽喉轻轻一推,很简单。”
女孩白皙细瘦的手臂哆哆嗦嗦:
“不……不……我恨他……但我做不到……”
“薇拉,看着这张肥胖的猪脸,想想他对你的家族做出了何等暴行,我要你大声说出来!”
女孩手中的刺剑不断摇摆,鼻涕眼泪一齐涌出:
“我们早早没了父母,我和哥哥为了躲避债务逃到了山里隐居起来相依为命,可还是被抓到了,我们还不起钱,就被贬为奴隶……
哥哥因为块头大被选为角斗士,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我身体弱只能做些杂工,每天都被鞭打、辱骂、我看不到活下去的希望,也想过轻生,但被老爷发现阻止了,
他说……我是他的财产,被榨干价值才有死亡的权利……”
说到此处,女孩儿已是泣不成声,手中的刺剑“铛啷”一声掉到了地上。
在场的其他奴隶,以及瓦尔斯塔特工们无不动容,纷纷对着奴隶主怒目而视。
“好孩子,想哭就哭个痛快吧,释放出来能好一些。”
安迪温柔地抚摸女孩乱蓬蓬的金色长发,然后弯下腰捡起刺剑,朝着奴隶主走去。